大方地让刘老板和玩家先挑食物,然后剩下的就被她一个?人包揽了。
她吃了一碗阳春面?,叫服务员将其他的全部打包。
刘老板:“你?不是说要每样尝一口吗?”
“太浪费了,造孽。我想把这些食物打包,拿去给鬼上供。”
刘老板:“……”
他总觉得自己被沈容气到了,但又好?像没完全气到。
不上不下的,胸口处憋了股气。
吃完了饭,沈容提着大包小包的餐点跟在刘老板身后出门。
刘老板:“再等一会儿,我叫了一位大师过来。等大师来了,我们?再一起去找老汤。”
沈容提着餐点在路边等了一个?小时,刘老板口中的大师来了。
一看到大师戴着的墨镜,沈容就认出这大师是她的老熟人了。
瞎眼大师走来,客气地和刘老板以及沈容等人打了声招呼。
刘老板总算准备带沈容他们?去找老汤了。
一行人穿街走巷,到了废品站门口。
刘老板先看了眼时间?,然后打了通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语气有些恭敬,“喂,老汤,是我,小雄啊。嗯……吴春秀今天早上死了,是那些个?鬼干的……那些鬼现在变了,不像以前那样怕我们?了。你?看咱们?是不是该碰个?面?商议一下?……哎,好?好?好?,那我等你?。我还带了旬怀大师一起来了,我们?都在等你?……”
聊完,他挂了电话,让大家不要着急,和他一起站在门口等老汤起床。
沈容看向瞎眼大师。
旬怀,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位瞎眼大师的名字。也不知道是真名还是假名。
“别看我,我怕被揍。”
沈容脑海里?突然响起旬怀的声音。
愣了一下,她反应过来,笑了笑。
——旬怀这是在说怕封政揍他。
她不动声色走到旬怀身边,轻声道:“没事?,他现在失忆了,不会像以前那样时时刻刻都留意我。”
她知道封政会看她,但她想,他可能只是偶尔看看她。
旬怀默默和她拉开距离。
她脑海里?响起他的回复:“失忆了?那就更可怕了。你?还是不要靠近我的好?,我怕死。”
沈容不听?,继续靠近,“我有话想问你?呢。可我不会直接用精神交流,只能靠近你?说话啊。”
旬怀沉默片刻,不再移动了,“你?要问什?么?”
沈容:“你?知道我是谁吧?”
旬怀点头。
沈容:“你?为什?么离开神域?你?的姑姑还在神域吗?你?知道海幽种们?的现状吗?现在还有多少海幽种,是能在神域说得起话的?”
旬怀沉默了一会儿,“这些问题,你?可以去问他。”
他,说的是封政。
旬怀对沈容笑了笑,“要坦白对你?说我们?海幽种的窘境,是一件很难以开口的事?。尤其……”
——在你?离开之前,你?明明已?经将我们?变得那么强大。可我们?依旧没能守住,你?曾经夺得的一切。
旬怀欲言又止,笑道:“不过我可以先告诉你?我的姑姑是谁。”
沈容疑惑地微抬眉:“谁?”
“你?。”
沈容看旬怀的眼神变了,带着一种长辈打量晚辈的意味,语气像过年时喜欢拉着晚辈东拉西扯的七大姑八大姨:“孩子啊,你?身为我的侄子,怎么变成这样了?难怪你?不好?意思回答我的问题。”
旬怀:“……”
他曾经幻想过,他向沈容坦白身份后,她会用一种心疼的目光注视着他,轻轻摸摸他的脸。
可现在她这反应……
沈容:“不过你?姑姑我都成这样了,更何况你?呢。这么想,你?变成这样也挺合理?的。”
她伸手拍了拍旬怀的手臂,“辛苦了。”
旬怀翘了翘嘴角。
虽然没那么温情,有点随意。
但这确实是她会有的反应。
所有海幽种都以为,他们?的母神是高高在上,发着光,不食人间?烟火的存在。
当他们?夸她美丽圣洁,她肯定也只会谦虚地微笑。
但和她熟识的人都知道,她是那种那种你?夸她漂亮,她会说“你?真有眼光”;你?夸她圣洁,她会说“你?这么夸也不是不行”的人。
沈容又问:“你?爸是我的哥哥还是弟弟?他还在神域吗?”
旬怀:“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没有兄弟。你?父母只有你?一个?。”
沈容:?
旬怀:“我母亲与你?认识,她带我去见你?……”
沈容:“那你?该叫我姨母啊。”
旬怀:“但是那时候你?和我母亲都分不清我该叫你?姨母还是姑姑,你?就抛硬币决定了让我叫你?姑姑。”
沈容:“……”
行叭。
她和旬怀偷偷地唠着家常。
日上三竿,太阳毒辣起来的时候,厂房的大铁门总算打开了。
是一个?瘦得像麻杆一样的孩子开的门。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