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在幽暗的光线里格外阴寒:“我又要出去了,你们还要来抓我吗?”
她身上的伤已经扩大到浑身皮肤没有一块好地方,筋肉像被无形的刀刃割裂般,一寸寸损毁。
沈容脚使不上劲,踉跄了一步,便用两根尾羽当作?腿,继续向飘出冷雨的缺口走去。
大楼内的气?温陡然下降,变得如同凛冬。
阵阵阴风卷携着腐尸的臭味包围了她。
黑暗中亮起一双双暗红如野兽般的鬼眼,畏惧而又愤怒地盯着她。
突然,无数鬼手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想要困住她的所有海幽种肢体。
一只沥青状的鬼再次堵住了缺口。
沈容轻笑?一声,取出仿造浮沉镇海的古剑。
触须卷着古剑,挥洒着?鳞粉,在空中狂舞,划出一道道寒芒。
腐血飞溅,痛呼刺耳。
无数鬼的残肢宛若碎肉块似的洒落在地,铺了一地的粘稠血腥。
沈容尾羽撑地,手持古剑,平静的目视前?方,一根触须猝不及防地再次摧毁了那只堵墙的沥青鬼。
“我又要出去了哦。”
她像逗弄小孩似的,再?次发出“开战”宣言。
暗处受伤的鬼们眼中畏惧更甚。
触须与尾羽轻扬,冰蓝的触须在地上移动。
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冰蓝水母色的蜘蛛,血淋淋的脸上只有眼珠还是完整的,看上去比鬼还恐怖。
“不拦我了吗?魏宏难道没有命令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拦下我吗?”
沈容走到缺口前,雨丝在她周身萦绕,她蔑视地望着?黑暗中的鬼眼,微抬下巴,道:
“你们以为,就凭你们,拖得住我?拦得住我?”
她杵着古剑,冰蓝水母色的触须逐渐变成了金色。
鬼们不知这是各种招数,纷纷后退想要再?次躲藏起来。
“你们
身为魏宏的手下,这么贪生怕死,不怕他责怪吗?”
“他有你们这么一群窝囊废手下,真是他最大的败笔!”
“我们才不是他的手下!”
有道稚嫩的声音不满地反驳,又生气?地带着?哭腔嘀咕道:“早知道,就不答应帮他这个忙……唔!”
话?说一半,说话的小鬼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沈容说那番话,完全就是为了刺激这群鬼暴露身份。
激将法奏效,她笑吟吟地道:“哦,你们不是他的手下,那你们应该是曾经和他住同一个福利院的人吧?毕竟他那样的人,如果不是遇到了你们这些命运同样悲惨的人,是绝对不会有这么多朋友的。”
“才不是朋友……我后悔了唔……小张叔叔都被你杀……唔唔唔……”
那稚嫩的声音沉不住气,嚎啕大哭。
这显然是个孩子鬼。看到那么多同伴被杀,情绪绷不住了。
真可怜。
可惜它们是一群打算困杀她的鬼,她不会对敌人有半分手软。
触须内的鳞粉积攒到极致,她的触须几乎都变成了纯金色。
在鬼们撤退成功之前?,她释放出鳞粉。
无数鳞粉被缺口外吹来的阴风卷携着,如同山洪海啸般扑向了那群鬼们。
霎时间,“滋滋”的烤肉声和鬼的尖叫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沈容悠闲地捂住耳朵,走向这群被鳞粉灼伤,瘫倒在地上的鬼们。
她全身沉浸在屋内的黑暗中,鬼们看不清晰她的面容。
只见她恢复了冰蓝水母色的触须,如同寒冰利刃,连续不断地向它们刺来。
大楼内不断响起血肉被从骨头上割裂的声音,一只只鬼魂们被沈容生生割成了白骨。
沈容留它们一命,将从它们身上剥离下来的皮肉堆成一座腐烂的肉山。
而她站在山尖上,浑身血淋淋的样子比它们好不到哪儿去。
“你!你想干什?么你这个疯子!”
“没见过你这样的人!都说鬼恶,我看你比鬼更恶!”
变成白骨的鬼们匍匐在地上,虚弱得难以动弹,痛苦得丧失理?智,破口大骂。
沈容不以为意地道:“谁愿意告诉我魏宏以前的事,我就把它的皮肉还给它。如果没人站出来说的话?,这堆皮肉
,我会一把火烧干净。”
鬼们瞪得眼珠子都快从骷髅头里掉出来,它们面面相觑,满面为难挣扎。
沈容的触须挑起一滩皮肉,另一根触须攒满了鳞粉,准备朝皮肉上喷去。
有一个骨架较小的鬼大喊道:“我说!你别烧!”
沈容丢下皮肉,道:“行。”
而后扫视众鬼,道:“这么一个小鬼愿意为你们冒着?得罪魏宏的风险挺身而出,你们是不是也应该做些什?么呢?”
众鬼看着?沈容的身体被无形的力量割得烂如肉泥,却还是淡然从容,都想不明白——她是怎么忍得住这种痛苦的。
心?中对她更加恐惧。
“你想要我们怎么做,直说吧。”
沈容笑道:“你们自己把眼珠子全部挖出来,把周围一切能照出影像的东西全部遮起来。”
它们艰难地爬起来,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