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天空中响起第二声巨响。
周围游荡着的寒意,像撤退的潮水般,哗啦一下全部回归了沙地里。
沈容把手插.进沙地中,手指化为触须,跟随迅速流动的阴气往沙地深处不断探索。
这沙地就像是个无底洞。
沈容跟着阴气追寻了半天,这阴气还在不断往下。
周围的骆驼队人都陆续苏醒,他们身上的伤随着阴气的退散一起消失了。
玩家们也恢复正常。
他们围过来看着把手插在地里的沈容,不解地嘟哝:“这是干嘛呢?”
阿凯过来拉沈容的手臂,紧张道:“沙地里有沙鬼,你这样没准儿会惊动它们的!”
沈容“嘘”了一声,道:“别吵。”
她感受到了越来越浓重的阴气。
这代表她快要接近阴气的源头了!
突然,她感到自己的触须像是“咕咚”一声浸入了水里。
好像有一只小手拉了拉她的触须。
随即一阵滚烫的热浪像是爆炸般围绕着她的触须炸开。
沈容连忙收回触须,触须变回手后,指尖被烧焦了。
指腹的一层薄皮焦得像黑炭,碎裂的外皮缝隙中露出了血红的肉。
看着都让人觉得疼到后牙槽发酸。
围观的人们皆是倒吸口凉气。
——方才沈容打了那么多鬼,她的手也没有受任何伤。
为什么她只是把手插.进地里,指尖就变得像烤焦的鸡爪一样?
沈容沉思着,拿出吸收卡牌,吸走萦绕在指尖的浓郁阴气,再用治愈卡牌瞬间治好了手。
心想:能发出烧焦海幽种触须的阴气的,绝非一般鬼物。
而且她刚刚感觉自己的触须浸入了水中……
那似乎是普普通通的水,微凉温润。
还有拉她触须的手,像是小孩的手,十分小巧幼嫩,力度也很小。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
在那只小手往里拉她的触须的时候,她还感受到一阵很轻很轻的风从触须尖拂过。
但是,地底怎么会有风呢?
沈容心中有诸多疑问。
骆驼队的人见沈容露出这一手,纷纷惊奇到:“你是不是会捉鬼?”
“你会不会画符啊?认不认识那种祭祀画符的文字?”
祭祀画符的文字?
沈容立刻想到了神域文字,看向那说话的人道:“认识一些祭祀文字,怎么了?”
一众骆驼队的人大喜:
“太好了!!!”
“这片沙漠里,有一个神出鬼没的废墟!那废墟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块布满黄沙的石碑。石碑上写了很多我们看不懂的文字,废墟墙壁上还有还有像祭祀仪式一样的壁画。”
“我们尝试过学着壁画围绕石碑举行仪式,但是我们举行的仪式没有引发像壁画上那样的现象。”
“我们推测,或许是我们没能读出石碑上的祭文所以仪式才没成功的!”
“唉……我们这么多队伍,进来的时候有那么多的人……”
阿凯环视四周,道:“啊!当初的人数,差不多就是像现在这样,加上你们这么多!”
“但是没有一个人认识那文字,谁也读不出石碑上的祭文。”
骆驼队的人们两眼放光地盯着沈容,道:“但我们现在遇到你了,这真是天助我们!”
沈容礼貌地笑了笑,要骆驼队的人带她去找废墟。
分散的骆驼队整合成了一大队人马,让沈容坐上了骆驼,簇拥着沈容出发。
阿凯同沈容道:“那片废墟是随机出现的,我们也不知道具体在哪儿。”
“不过大部分人都是一直向着西走,遇到的那片废墟。”
其余玩家看得一愣一愣的。
部分会古文字的玩家也主动请缨说或许能看懂石碑,骆驼队的人立刻也给了这些玩家和沈容相同的待遇。
在沙鬼出现后,黄沙平息了。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黄沙又渐起。
左家兄妹像两个近侍似的跟在沈容坐着的骆驼旁。
左蓝掏出伞递给沈容挡风沙,还给了沈容一瓶矿泉水喝。
沈容坐在骆驼上,比起其他步行的人们,过得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她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软软。
软软似乎是睡着了,一动不动的,小身体微微起伏。
沈容不打扰他睡觉,尝试将软软重新收回纯白卡牌内。
还真的成功了。
沈容把卡牌收进空间里,让软软安心睡觉。
观察起这空气逐渐浑浊的沙漠,问阿凯道:“是不是空气中的黄沙浓到一定程度,沙鬼就会出现?”
阿凯点头,叹道:“而且不管我们躲在哪里,哪怕是沙尘暴刮不到的地方,沙鬼也会出现。”
等他们醒来的时候,他们时常浑身是血。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身边躺着同伴被啃噬过的尸体。
自称认识古文字的人中有眼镜妹,听见阿凯的话,她骑着骆驼过来,道:“你们一点也记不起来发生过什么?那你们醒来的时候难道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