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她了很大的代价将秦先生父女找了回来,为了让宗柏能继续读书,前前后后费了不少心力。
结果好不容易把人培养出来了,到了京城遇到了点事就成了这幅鬼样子。
方锦绣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把孩子养错了,象牙塔式的培养让宗柏像个温室里的朵,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
宗柏半天没说话,像是被方锦绣这巴掌给打蒙了,半天回不过神。
打完了看到孩子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又有点心疼,刚准备开口找补两句,就听宗柏道。
“我是没用。”
“嫂子打的对。”
到了嘴边的话方锦绣又给咽了回去,宗柏此刻表情不明,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巴掌下手太重,到底是把孩子打急眼了还是打清醒了。
只能默不作声听着他继续说。
“大哥不在,我是家中唯一的男丁,可我却这么没用,被那个人强行抹去状元名次,就这么灰溜溜的被赶回来。”
宗柏哭了,眼泪一旦开闸完全停不下来。
他也知道自己太没用了,所以他更恼他自己。
要是他像大哥一样厉害,就能给娘向那个人讨回一个公道了吧。
宗柏越哭越厉害,方锦绣叹了口气,抬起手拍了拍宗柏的脑袋。
得知宗柏的状元名词被宗平川抹去,方锦绣心里产生了不小的愤怒。
“这个状元是你凭本事考来的,他没资格抹去。”
“放心,嫂子一定帮你把状元之名夺回来。”
宗柏抽噎着抬起头,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现在哭的很狼狈,抬起袖子狠狠擦了把眼泪,将脸上乱七八糟的液体擦干净了才开口问道。
“嫂子,你,你想怎么做?”
“宗柏,在你心里还拿不拿那个人当亲爹?”
宗柏想都没想直接摇头,口气前所未有的坚决。
“如果是刚得知他不但没死还成了当朝宰相的乘龙快婿那会,我心中的确实还对他存有一丝期待和幻想。”
“我为他的行为找过借口。”
“宰相官那么大,他也许是被逼的,死讯的事也有可能是宰相派人做的。”
“而他只是身不由己,才把我们一大家子抛在乡下这么多年。”
“可当我得知自己的状元名次被抹除,而他就是主考官之一时,我就知道这件事绝对跟他脱不了关系。”
“后来他带着两个人找到我,亲口说让我一辈子不要踏足京城,将我打晕塞进马车一路遣送回来。”
“路上我还遇到了一队人手的截杀,险些丧命。”
宗柏满眼冷意自嘲笑道,“可能是他放我走之后半途又后悔了吧,派人来杀我灭口。”
“幸好我当时机敏找了个借口骗过了那两个送我回来的人,偷偷从小路跑了,这才逃过一劫。”
方锦绣越听脸上寒意越重,没想到宗平川竟还想过要杀了宗柏灭口。
她气的浑身颤抖,死死捏住拳头。
“在那一刻,我就当的亲生父亲已经死在了当年的赶考途中了。”
宗柏咬牙道,“他还不如真死在那儿呢!”
“别气了,这笔账我们早晚会找宗平川讨回来的。”
“嫂子什么时候让你们这么憋屈过。”
“想报仇的前提,就得养好身体,你拖着一个垮了的身体,谈何报仇?”
说着她转身出门,不多时又端来一大盆鸡汤,里面还有半只炖的烂糊的鸡。
她把汤往宗柏面前一放,“吃了它,汤也要全部喝干净。”
这次不用方锦绣多说,宗柏立马端起盆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汤也喝的点滴不剩。
经过几天的修养,宗柏身体总算完全恢复过来了。
穆氏远比方锦绣想的要坚强。
这天,方锦绣把穆氏玉莲宗柏,东儿元宝,连小草都叫了过来,一家人关起门开了个家庭会议。
有史以来最重要的一次家庭会议。
“咱们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