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誉的脾气和他的长相正好相反,如果在场有人了解他就能看出来。
他是真的在给大家想办法。
不都说他生性凶残,脾气暴戾吗?
一个凶残暴戾的人会被别人这么质疑猜忌反倒一句辩解的话,或者威胁的狠话都没有吗?
一般猎户是很少会把自己保命的生存既能随便透漏给别人知道的,宗誉对村里人,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毕竟上山的时候他可没答应过任何人还要管他们饿不饿的问题。
铁柱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他,宗誉确实不是个暴脾气,但不代表他没脾气。
他脸色当即一沉,缓缓站了起来。
一米九多的大高个给人的压迫感十分强烈,加上他此刻脸色不愉,眉眼上的刀疤衬的他整个人气势更加可怕起来。
刚才还有点吵嚷的声音,顿时一收,大家伙都跟说好的一样,落在宗誉身上的目光多多少都带着点害怕。
甚至有人把懊恼都写在了脸上。
他们怎么忘了,这可是个能手撕野狼的活夜叉啊!他们竟然敢对他大呼小叫的。
能不能下得了山先不说,他们就怕宗誉一生起气来就直接先对他们动手。
谁打的过他呀。
铁柱被他王村长狠狠拽了个趔趄,才提醒他别乱说话,这又乱说!
他现在都有点后悔把儿子一块带上山来了。
王村长没办法,只能继续出来打圆场。
“阿誉,阿誉你别生气。”
“就当着混小子是在胡说八道,他不是那个意思。”
宗誉只是不爱说话,但他又不傻。
“王叔,我知道你们不愿意接受这个办法。”
“可我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愿意吃的人就尽快恢复体力跟我一块继续赶路,不愿意吃的,带着他们也挖不了水渠。”
“还不如让他们自己下山。”
王村长面露难色,让他们下山?本来挖水渠的人手就没多少,再让他们下山这水渠还能挖的成么。
宗誉说完便走到一边靠坐在树下休息不再说话。
在场的人都不傻,王村长一路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不参加挖水渠的人,日后用水没他们家的份。
这一走不就代表他们彻底没水可以喝了吗?
村里人既不愿意走,也没人能忍住恶心把那黑乎乎还扭来扭去的蚯蚓往嘴里塞,一时间场面僵住了。
王村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宗虎不声不响的站了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已经找到了个虫子捏在手里。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把眼一闭,直接将手里的小蚯蚓仍进了嘴里,艰难的吞了下去。
拼命忍住反胃想吐的感觉,强行把嘴里的东西吃了个尽管。
在场的村民都愣住了,连宗誉也微微有些诧异。
宗虎看向他坚定地说道,“我相信我弟弟,我跟你去挖水渠。”
“男子汉大丈夫,不就是吃几口虫子,只要能把水渠挖下来,村里的老弱妇孺就都有救了。”
他看向周围坐了一地的老老少少们,“别忘了村里也还有你们的父母兄弟姐妹,甚至是孩子。”
“连几个虫子都克服不了,还是干脆早点下山回去等着渴死饿死吧!”
“一群每种的孬种。”
宗虎的几句话还真激到了不少人,尤其是村里那些年轻一点的孩子,正是血气方刚受不了别人说孬种的年纪。
他话音刚落,就有好几个男孩撅着屁股在地上翻找,找到虫子,不管是什么,都凭着一股冲动丢进了嘴里。
学着宗虎那样,随便嚼吧嚼吧,接着一脸痛苦的吞了下去。
吞完之后那模样可就神气起来了。
抬着下巴恶狠狠的朝宗虎呛了回去,“我们才不是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