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怒。
他才刚怜惜端王不容易,结果他转身就跟一个太监搞到了一起。
跟一个太监搞一起就算了,他还能被侍妾撞见!可见是在端王府没有多遮掩。
这般放肆,在皇帝看来,简直是狂妄至极。端王被宣进宫,跪在承明殿前一个劲的磕头,头磕破了。
皇帝眼不见为净,只在里头骂他,见都都不愿意见他。
太子还听闻端王哭晕过去了。
他得知这事情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端王。京中各公子哥,十个里面总有一个是有点倾向的,太子还听闻各山院学子读书的时候,便有彼此之间的情头。
出了书院,谁也不认,但在书院读书的时候,尤其是睡在一个屋头的,一年总能出几个被人撞见。
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只是撞见的时机太巧了些。
他跟折筠雾解释道:“父皇不是气他跟小太监有染,而是气他在禁足的时候,还敢放肆,根本就不如端王表现出来的那般悔恨。”
一个悔恨的人,可不会拉着小太监白日宣淫。
太子都能顺着这根藤查出来的事情,皇帝自然都查出来了。
正说着,就见折筠雾目光怔怔,“怎么了?”
折筠雾往他怀里紧了紧,“殿下,我还记得那个太监。”
四斗。
太子就想起来了,曾经折筠雾还提过这个人。
折筠雾缓缓道:“你说,他的命,确实算不得好吧?”
这一回,命肯定是保不住了。
时间久远,折筠雾早就记不得这个人的面目了。但因当年被卖的时候,记忆深刻,她倒是还记得四斗是谁。
“当年我们都是两斗米,三斗米,唯独他有四斗,便自己忘记了前面的名字,取了四斗,我还以为,他这般的性情,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境遇。”
宫女爬床,还可以成为侍妾。太监爬床,死路一条。
折筠雾问:“陛下怎么说?”
太子:“把人带走了。”
但是没有说怎么样。
太子脸上神情有些古怪,“就好像是,要等着端王做决定。”
“他想让端王兄决定是杀还是不杀?”
折筠雾:“……”
倒是皇帝能做出来的事情。
“要是端王说不杀呢?”
太子想了想,“端王兄之前能毫无顾忌的杀了余国庆和徐氏,在父皇心里想来已经有了些薄情的印象,这次要是不杀,说不得能得父皇高看一眼。”
“但这事情哪里说得清,说不得父皇又生气他为同一个太监求情,不懂大义,简直是罪无可恕。”
折筠雾长大了嘴巴,却最终只震惊的道:“徐氏,是端王杀的?不是得了风寒暴毙的?”
太子怕她吓着,轻轻的拍她的背,“是。”
折筠雾打了个寒颤,“端王妃知道吗?”
太子:“肯定知道。”
那是个比较聪慧的女子,比起别人而言,她身处端王府里面,自然更能知道。
折筠雾对端王妃并无恶意,只是时势让两人只是点头之交,可她见端王妃行事,还算得上良善。
这般的人,跟端王活在一个府里面,怕是心里也不痛快。
她往太子怀里钻,“殿下,幸而当年把我给了你。”
太子笑起来,“是。”
他也庆幸。他的兄弟们并不是好的。
第二天,太子下了朝之后,便听闻端王向皇帝悔悟自己没受住太监引诱,所以才被个小太监引了去。
太子:“……”
他知道四斗保不住了。
非但四斗保不住了,端王也应是失去了圣心。
果然,在赐死四斗之后,端王又被禁足了。
端王府里,端王妃静静地坐在屋子里,黑漆漆的也没有点灯,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然。
四斗死了,端王又被禁足,她看着端王一步一步的走向深渊,整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想当初她嫁给端王的时候,他也是风风光光的,能跟太子斗上一斗。
阿爹虽然不想把整个辅国公压上去,至少也肯放一些人过来。可是如今呢?
辅国公府跟端王划清了干系,五王爷和六王爷带着本来死心塌地跟着端王的七王爷直接退出了太子和端王之争。
余贵妃的母族余家随着老余大人的离世虽然没有一蹶不振,但好歹也被影响了,势力不如之前。
端王自己也是个糊涂蛋,收点小钱就算了,你还敢试探皇帝,让人去收一笔大的。
端王妃至今想不通,为什么端王突然如此缺银子,让他铤而走险。
她痛苦的闭上眼睛。如今端王禁足在端王府,连着她跟儿子都受了影响。
而且今天,儿子说了一句话,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他说:“阿娘,怎么没看见四斗?”
端王妃吓出了一身汗:“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小世子:“之前在路上,他还用手做出各种形状的影子投在地上。”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放在一起,叠出了一只鹰的形状。
“阿娘你看,是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