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颜妙清笑道:“长安也不乏名酒美酒,取长安八水酿造的古方,从岭南运来的,乃至塞外的,居兄也深得此道,不如让他请我们去品味一番。”
居不用神色清浅,点头应下,便带着众人回城,寻了东市一处酒坊。
他的琵琶兵解在体内,但那一双修长洁浄的手,碰在酒杯上的时候,也像是在轻触琴弦,不自知的就露出一点笑意。
古兰香看出他是个真正爱酒之人,酒家又说酿得新品,自然喝得更加尽兴,酒至酣处,起了促狭的性子,还打发人去问往生方丈要不要一起来尝些。
翠色罗裙纸伞遮阳的小娘子,也提了一壶酒,从这酒坊的后门离开,穿过两条街之后,转入一家青砖黑瓦的富商宅院里。
朱琳琅在堂内等着,一见她回来,就问道:“得手了。”
做了易容的秋如醉将酒壶放下,动作不轻,酒壶跟桌面发出一声脆响,道:“一群酒鬼,要让他们喝醉,实在不难。”
朱琳琅不由皱眉:“你去的时候也是这么不小心?居不用他们身怀神兵,那个女人更是宗师境界,就算有天机玉镜遮掩,你要在他们酒里下毒,也该万分小心。”
“酒本来就是毒,我根本没有下毒,只不过是让酒更醇罢了。”
秋如醉倒了杯酒,笑盈盈的送给坐在上首的白发妇人,道,“我对他们没有杀意,用的毒也并不致命,有什么好怕的,若畏畏缩缩,才更容易被他们关注。”
本是个老太婆模样的景洪,如今除了一头白发,面貌仿佛只有三十上下,接过酒杯尝了一口,默默品味片刻,赞赏道:“你用药的天赋当真卓绝,唉,可惜教主事败,不然我们现在已经可以放手把这大唐当做试药的地方了,老身还有许多妙思,可以与付姑娘和你一同讨论。”
“不过老身听说,你本来是正道子弟,投奔火罗道之后,也不太肯用那些置人于死地的绝毒了,岂不是束缚了自己的才干?”
秋如醉嗤笑一声:“这流言是哪来的?当年的我,确实为那件事后悔过一段时间,可现在我早就不在乎了,我只是不太想用我调不出解药的毒罢了。”
“毕竟,如果用刀杀人,可以砍他十分,也可以砍他三分,能杀也能收,可如果用那类毒杀人的话,就算我自己想让他们再活一段时间都做不到,那就不好玩了。”
景洪眼中流露异彩,道:“居然是这样么,你想能让他们死,也能让他们生,又随时都能有第二次选择的权力,把活生生的人变成身边的玩物,这样的性子,难怪教主对你那么看重。”
秋如醉笑道:“景洪长老不是也正在施展这样的手段吗,虽然我们已经败得太多,但还没有一败涂地。”
景洪恹恹道:“弑帝,天灾,饥荒,还有我们所负责的瘟疫,这些才是完整的计划,教主如果能不那么任性,能等到我们把瘟疫布置好了再行动的话,不管怎么说,都不至于走上死路了。”
朱琳琅听到这里,不禁眉头微动,道:“莫非长老这些时日在城中各处散布的那些毒物,还有能够破解的办法?”
“当然,如果我们自己都没有克制的手段,又何谈将这些百姓将士化作我们手里的刀呢?”
景洪握着桌角说道,“等到事态蔓延,我们的教众掌握着对他们生杀予夺的法子,才能将这些人作为我们的底蕴,令教门复兴。”
朱琳琅眉眼一松,喜上心头,其实邵凌霄死了之后,他已经觉得大势已去,这时候还要停留在此,到处放毒,不过是垂死的挣扎,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他们还真有扳回一城的可能。
毕竟关洛阳那群人武功再高,也奈何不了瘟疫啊,到时候长安百姓的性命操于一手,那群人又岂能不退让?
“这样说来。”朱琳琅想起一事,“苏木道长也不该急着行动的,我们何不劝说他等待一阵子?”
“这两件事不可相提并论。”景洪摇头,“杀死教主的那人重伤未愈,如果再等下去,恐怕就没有杀他的希望。这个时候苏木自己愿意犯险,再好不过了。我们只要做些辅助,静等他出个结果便是。”
“反正连他也不知道现在的我们究竟身在何处,就算败了,也影响不到我们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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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琳琅不禁说道:“那我们就不为教主、副教主他们报仇吗?”
景洪沉默了一会儿:“我们当然想,但我们当下能在这方面做的努力,已经做完了。令古兰香醉去,令往生和尚以为查到他寺中先人尸体的下落,再多,过犹不及。”
“何必这么悲观呢,我觉得你们至少还可以再做一件事。”
屋外传来一个声音,惊的三人色变。
关洛阳一副病殃殃的模样,跨过门槛,“不如亲自来向我出招吧。”
姜尚书府中,仆人将今日的饭食送到房里。
原本盘坐疗伤的关洛阳睁开眼睛,走到桌边,刚喝了一口汤,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