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于追击者,何不就在这里,尝试予以他们最重的打击,不能全数剿灭,也大可让他们溃散。”
夜摩天柔声解释道:“这是师兄的意思,他自有筹谋。况且,等这些人变完之后,也未必能好好完成围杀封堵的职责了。”
他走近几步,揽过妻子香肩,说道,“城中烟滚了这许久,待会儿就是大火真正烧起来的时候了,你不是最觉得水火无情,反而能为庸庸碌碌的市井之人点晴,不久后,火光周遭,生民百态,浓艳鲜活。那边有一座高楼,风景独佳,你不必参战,先到那里观火,等该走的时候,我去跟你会合。”
付克斯一身斗篷,脸庞有一大半压在斗篷的暗影之中,唯独下巴微微抬起,显得红唇愈发饱满,勾着点轻笑,看这对夫妻交谈。
赫连瑶花微微颔首,挪步之前,笑问道:“那伙人现在到了哪里了?”
“最快的,差不多已经到了五里”
夜摩天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一段城墙上,好像忽然陷入了一种空无失措的寂静之中。
他的眼眸轮廓微微压紧、扩大,看到城墙边缘的箭垛顶上,多出了一道长袖飘扬的身影。
这个人给他的感应一直在移动之中,分明还在五里之外,可是人却已经到了这里。
因为来得太快,在城墙上众人的眼睛里面,那一袭身影仿佛是从空气里面淡淡的勾勒,一点点描摹浓厚,从虚到实,从摇曳到稳定。
一步之间,他的形体彻底凝实,袍带风流,长袖随风缓缓荡下,柔软的面料像春日水面的波纹一样缱绻,炽然而深的双眸,缓缓的偏转,朝着众人凝望过来。
每一个人都感觉自己在与他长久的对视。
这种缓慢、悠闲,诗情画意一样的场面,是众人的感官突然之间受到了强烈的压迫之后,给他们带来的错觉。
只有夜摩天和付克斯两个人能够清晰的看见,那人出现在城墙之后,停驻的时间短暂到难以言喻,只是目光一扫,就已经横空移形,从墙边的箭垛上离开。
他双脚悬空,依旧离地数尺,以一只右手,对着赫连瑶花头顶,按了下去。
“你敢!!!!”
这一声怒吼还只来得及在夜摩天心中迸发,一掌已经斜向上探了过去,越过赫连瑶花的头顶,接实了这一掌。
他认得这个人——关洛阳,应该是昨日才晋升了宗师的境界,这样横空移动过来,无处借力发力,随意的一掌拍落,所能发挥出来的力量,绝对达不到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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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掌对拼,无论双方优劣如何,关洛阳都只有被震得飞上高空这一种可能。
然而两只手掌真正拼在一起的时候,夜摩天赫然发觉对方的掌力沉雄稳固的不可思议,简直好像是这片苍茫大地,在死死的拉扯着他,让对方这一掌可以顺天应时,沛莫能当的向下镇压。
嗡!!
夜摩天的身子往前一歪,魔教的四海昏荡,火罗道的八风齐动,使它整条右臂处在一种模糊的高速震荡之中,完全承受了关洛阳的掌力,不敢有一丝一毫泄露出去,压到赫连瑶花身上。
可是赫连瑶花依旧被一股无处不在的力量捕获,浑身筋骨乃至于心神都措不及防的向下一沉,单膝跪地,砸的附近砖石凹陷,崩出裂纹。
嗡!!!!!
那股同时作用于浑身内外每一个部位的下沉力场,以下跪的赫连摇花为中心,猛然扩张,将火罗道其他护法也全部笼罩进去。
他们只觉得自己脚下坚硬的砖石变得像淤泥一样,被轻易踩得深深凹陷下去,皮肉骨骼倒也罢了,连内脏脑子好像都要下坠。
一流高手的真气运转,周行不殆,不管是身处什么样的环境里面,都有从内而外散发的一股通透舒畅感觉,哪怕是潜入河底,都不会影响他们的换气吐纳。
可是这时候,他们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毛孔都被封闭了,像僵硬的木桩那般立着,只有一双双眼珠纷纷颤动,焦点落定在关洛阳身上。
须臾之前,他们还高高在上,俯瞰城中险情,有闲心听着夜摩天的安抚,各自心里盘算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念头。
一眨眼之后,这个还不该出现的人就已经提前现身,单掌落下,压的全体失声。
怎么会?!
昨天在山上很多人都见过关洛阳,虽然表现的颇为显眼,但只不过是趁着凌霄教主濒死之时,交手一两招,突袭斩杀了四位客卿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小姑娘罢了。
怎么今天再见面就判若两人?
错愕,质疑,惊骇,愤怒在他们心头交错碰撞。
“喝!”
下一刻,众人一同吐气低喝,顺应着各自的武功路数,或手按丹田,或单手高举,经脉之间光华萦绕,功力爆发,各色的真气光辉,从他们身上轰鸣着向上涌现出来。
这里的城墙修建的既高又厚,身处于城墙顶端,仿佛是处在一条宽阔平坦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