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程漆一脸淡漠,隔空点点他:“我是不是人,跟你没半点关系。”
“我就是个鸟,今天也能弄死你。”
苏酒面色几变,肩上伤口越来越疼,很快冷汗湿透了整个后背。他嘲讽一笑:“北楼楼主独步天下,我等小人物自然难以抗衡。那就请七哥好自为之了。”
说完,他捂着肩头转身。
“慢着。”程漆缓缓叫住他。
苏酒停下,就听程漆一字一顿道:“过了今天,我再在这条巷子里见着你,老子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自打那日在香居里失言过后,宋鸣鹤有一阵没见过陶枝。虽没见,但却每日都能听见她的名字,因此也就每日都想着。
香居卖出的改良版芙蓉粉也依然在整个京城传遍,同行虽然眼红眼馋,但不得不服气,想方设法地买回几罐,自己关上门研究人家好在哪儿。
宋鸣鹤也被拉来一起,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儿,又有人说起了闲言碎语。
“听说了吗,前两天陶掌柜被接去了唐家。”
“唐家?侍郎他们家?”
“正是。”
宋鸣鹤一挑眉,开口问道:“陶掌柜不是经常受邀去些官宦家中吗?”
那人摆摆手:“这次可不一样,这回可是人家唐二公子亲自来接,亲自送回的!二公子那也是青年才俊,一表人才,我看啊……这陶掌柜可是要攀上枝头喽!”
宋鸣鹤眉心深深地折起来,他心里五味陈杂,不甘地想:难道陶枝真找别人了?
人堆里有人看不惯他胡说八道,出来澄清:“你们可留点口德,我兄弟就是香居的伙计,他说人陶掌柜就去了唐府那一次,也绝没有和唐二公子有什么别的关系,可别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瞎说!”
两拨人说着说着就呛起来,宋鸣鹤于一片吵闹声中,眉头一展,心下松快起来。
陶枝怎么会找别人呢。
那个女人有多爱他迷恋他,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就算如今不冷不热的,也不过是在怨他,惩罚他。
……陶枝是在等他。
连侍郎的公子都没能打动她,陶枝一定是在等他。
思及此,宋鸣鹤蓦地从椅上站起身,抖了抖衣摆。
旁边人不解问他:“宋老板做什么去?”
宋鸣鹤扫一眼为了陶枝争吵不休的两个人,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优越,笑道:“去找我……夫人。”
他意气风发,步子越来越大,一直走到曾经生活过的那条巷子,上台阶,敲响了陶枝家的门。
可开门的却是个憨厚的伙计,问清来意后,他往对面一指:“陶掌柜?她已经搬到对面去了。”
宋鸣鹤回头看一眼,深吸口气,大步往对门走去。
—
程漆今日回家格外早。
他从早上见过苏酒开始,心里就团着一股燥气,不知怎么,格外想见陶枝。
出了武馆,先去香居看一眼,却听说她已经回了家。程漆憋着顾劲儿,回家一推门,看见陶枝蹲在花圃边上,那股气才蓦地散了。
然后浑身不对劲的地方都一一归位。
程漆吐出口气,几步走到她后边,直接掐着她腋下把人提起来,贴上她后背,环抱住她:“干什么呢?这都没花儿了,蹲外边也不嫌冷。”
阿婆出去了,程实没回来,这时候家里没别人。陶枝早听见了他脚步声,却没躲,这会儿也乖乖让他搂着。
她想了一整天,她觉得,她不能一个劲儿地躲。
可不躲就要面对,具体该怎么面对,陶枝还没个思路。
她虽然垂着眼不说话,但程漆只是看着她这模样就喜欢,心里放松着,就想逗她。他干脆抱着人调了个个儿,手捧着她的脸颊,“想什么呢这是?想我?”
程漆没说错,她琢磨了一整天的,还真是他。
陶枝眼睫颤了颤,抬起来,眼底一片清澈,“……嗯。”
程漆一怔,然后笑意不住地涌上来,“真是想我?想我什么?”
他心头有些泛热,觉得陶枝像朵含羞的花骨朵儿,他又浇水又施肥,眼下终于有吐蕊的迹象了。
“说话,嗯?”程漆忍不住用嘴唇碰她,碰一下问一声,“想我什么了?”
“想你……”陶枝迟疑着,正要说话,院门忽然被叩响了。
程漆眉一折,脸上是明显的不耐,奈何门外那人还挺执着,不疾不徐敲个没完。
陶枝看他烦躁的表情,终于噗嗤笑出来,推开他,自己窝到屋檐下,呵出口白气,“你快去开门。”
程漆搓搓手指,“啧”一声,到底转身去开门,“你跟这儿等我,不许跑,不许回房里。”
他懒洋洋地走到门前,不耐烦地掀开门,“——找谁?”
门外立着宋鸣鹤,他没料到开门的会是这人,怔愣一瞬,但很快镇定下来。
“我找陶枝。”宋鸣鹤彬彬有礼地拱手。
“……”
程漆盯着他,薄唇极缓地勾起一道弧度,懒散的视线中露出锋利的光。他手指一动,冰冷刀刃贴着掌心滑出来,他摩挲两下,神情戏谑。
“找我女人,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