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过。
富海棠在射箭馆疯狂射箭。
将靶子当作井斯年,富海棠一箭又一箭地射过去,同时满面泪痕。
讨厌!!!
井斯年为什么有那么多前女友啊!!!
井斯年真的是他妈的王八蛋!
井斯年配不上她富海棠!!
井斯年去死吧!!!
富海棠在射箭馆射了一下午,累到虚脱,累到坐在地上无法动弹,抱着膝盖,低声哭泣。
难受,心里特别难受,难受得像一箭又一箭射在自己的心脏上,特别疼。
她以为井斯年对她是特别的,对她是最好的,是真心喜欢她,她以为她和井斯年那些前女友是不一样的。
可是那个焦雯说井斯年陪她做过很多事,教她射箭,唱歌给她听,陪她逛街,睡着了他抱她进房间,她爸妈生病他去照顾他们,井斯年还每天给焦雯做早餐,还对焦雯说爱她。
井斯年就是这样一个完美的风流的男朋友,他可以对任何一任女朋友都这样好。
他永远永远不可能只对她富海棠一个人好。
他永远永远不可能只喜欢她富海棠一个人。
今天她马上就要答应做他女朋友了,就差那么一点……
她不想要中央空调风流公子哥,她想要的是能够专一长情一心一意只对她一个人好的人啊。
为什么井斯年不是这样的人?
她都已经,开始喜欢他了……
富海棠擦着眼泪,心痛地想着,及时止损,及时止损。
她再也不要去尝试了,不要恋爱,什么都不要,好好学习算了。
晃着身子站起来,双脚都是麻的,脚麻时有无形的星星在难受得在退上蔓延,虚弱僵硬。
富海棠等了很久,腿麻的感觉渐渐消失,直立起来。
放下弓箭,大步离开射箭场。
*
井斯年头疼,头很疼,不仅头疼,还感觉喘气困难。
人瘫在沙发上,怔怔仰头看天花板,富海棠离开的背影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小姑娘好不容易向他敞开了一些心扉、让他接近她,结果就这样毁了。
他真的对这个小姑娘很有好感,很喜欢很喜欢。
小姑娘总是没心没肺地笑着,他看到便想笑,想宠着。
可是今天焦雯突然冲了出来,小姑娘可能再也不会相信她了。
井斯年打开两个人的合照,是他那天心血来潮给她扎了两个麻花辫,富海棠对着镜头笑得没心没肺的,也笑眯眯的可爱。
富海棠这阵子,是真的在试着接受他……
一口浊气在心里闷着,井斯年头疼地拿起富海棠送的衬衫。
三件白衬衫,乍一看完全相同,但每一件都有细微的差别。
袖扣都是木刻式的,木刻花纹不同,袖口与领口有手工绣的不同的图案,有一个图案很像那天在鬼屋里见到的食人花。
衬衫是小姑娘亲手做的,上面还有小姑娘身上的香味,不是成熟性感的香,是清新令人愉悦的香。
和富海棠的香味相同。
井斯年放下衬衫,双手用力搓脸,头疼地让他脑袋不清楚。
喜欢这个女孩,就应该再加把劲拿下她。
可是他又知道,自己可能会再次伤害到她。
就算今天没遇到前女友焦雯,以后也会遇到一个又一个前女友。
他虽没劈过腿,对女友也大方,可这一个又一个前女友,富海棠那样的女孩子,根本受不了。
井斯年仰躺在小姑娘为他缝制的白衬衫里,头疼。
他真喜欢她,喜欢小姑娘给他的信任。
喜欢小姑娘给他做衬衫。
喜欢小姑娘给他包的饺子。
喜欢小姑娘教他画画。
喜欢小姑娘在他脸上画画。
甚至连小姑娘烧着他衣服的事,他都觉得喜欢。
之前每一次恋爱终止分手时,都是他觉得腻了,没意思了。
这次他是被甩的,难受得抓心抓肺的。
*
井斯年给富海棠发微信打电话,毫不意外的,富海棠将她拉黑了。
这也是这两年来,他第一次被女孩子拉黑。
井斯年找朋友喝了个三天三夜。
喝得是醒了喝,喝了睡,几个大男人喝的醉生梦死。
井斯年终于渐渐醒来,觉得不能再放纵自己这样下去,忽然听到朋友问他:“我说井总,我相信你这次是真喜欢上那小姑娘了,但是我比较好奇,你这次的喜欢,离爱有多远?”
井斯年太久没谈爱了,要么也是张口就来的不走心的“我爱你”,如今被问“喜欢距离爱有多远”这样文艺的话,他沉默了。
他知道喜欢是什么,他喜欢富海棠那丫头,比最近谈的那些女孩都喜欢。
但爱是什么,他不知道。
他是个不婚族,如果爱是愿意和对方结婚,那他应该是爱富海棠。
因为富海棠能让他笑,让他单纯的高兴的笑,富海棠那样单纯开心的性格,让他愿意面对婚姻。
可如果爱是这辈子都只喜欢富海棠一个女孩,他还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