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偏了偏身子,佐隐收回了手。
半蹲了下来。
祁宴垂目,佐隐半蹲在他脚边,正略微仰起头看他。
“你在做什么?”
祁宴唇瓣动了动。
佐隐对他扬了扬眉,回答的理所当然,“看你。”
我在看你。
简单的两个字代表的含义,祁宴脑子里繁杂的思绪忽地清明起来,眼中蕴出点点笑意来。
佐隐的嘴角也微不可查的往上勾了勾。
......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
无数蔷薇花环绕,馥郁的花香席卷整个花厅。
佐隐耸动两下鼻子,瞥瞥正端坐着的祁宴。
他认可的主人。
祁宴身上也沾染了蔷薇花的气息。
淡淡又独特的馨香。
这样身处被蔷薇花香包裹了的地方。
令佐隐无端生出一种错觉。
像是被主人包丨裹。
想法一经升起。
佐隐条件反射的错开了看向祁宴的视线。
......
待到祁宴起身,佐隐才慢慢挪回了目光看过去。
祁宴垂首看他,轻声说道:“去白珣那。”
是提醒,又似在询问般。
“好。”
什么也没问,佐隐跟着站起身,同他一道去白珣那。
血族十三圣器,血匙既然早已现世,那么重新现世的腐镯必然不会是第一个,或许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圣器同样已然出现。
***
白珣庄园。
“腐镯现世?”
白珣一如往昔的平静,“殿下怎知道是圣器腐镯。”
白珣控制着轮椅向前行了几步,靠近了点祁宴。
“据我所知,腐镯因引起的大型瘟疫过于巨大,所以早在两千多年前就已被埋葬地下了。”
祁宴低垂眉眼。
白珣观上去神情自若,对于腐镯现世一谈仿佛并没有如何出乎意料。
只是祁宴并不这么认为。
白珣的眼睛没有看他。
“许行舟亲眼所见。”祁宴淡声说。
腐镯一旦现世,意味着什么,白珣不会不明白。
而白珣,他也许知道许行舟口中所说的。
上一任卡帕多西亚亲王卢克·普莱斯曾是血匙的拥有者。
果然,此话一出。
白珣身形微顿,掩在面具之下的面容却无人看清。
......
祁宴缓缓踱步走向自己的位置。
白珣将双手重新搭放于膝头,平日里润泽的眼眸透过面具看向祁宴时变得肃然,“许先生告诉殿下了。”
白珣的声音像是在确认,又似在喃喃自语。
许行舟知道的,白珣同样了然于心。
可能知道得要更多。
“父亲是血匙的拥有者。”祁宴看着白珣,“他为什么会消失。”
这一切都是祁宴不曾知道的。
最后一次从封印中苏醒,他就已经是死亡氏族的新任亲王了。
父亲不知所踪,他还是从几位卡帕多西亚长老口中听到的。
***
关于上一任卡帕多西亚亲王的消失,一直是其他十三氏族中最好奇的疑惑。
前来打听的血族不在少数,但都纷纷谨守规矩不敢越界,从而也没有血族知晓个中缘由。
可以说,就算有血族大着胆子进了卡帕多西亚,也未必会了解到真相。
没有血族轻易挑战卡帕多西亚的权威。
这个在血族中不但神秘且令他们畏惧的存在。
祁宴的这个问题,是卡帕多西亚的秘辛。
白珣作为知情者,在祁宴没有接触到时可以隐瞒。
但是现在......
白珣不禁长叹口气,最后才直视祁宴的目光,眼神变得一片深邃。
“亲王早在殿下继任前......”白珣的声音略微停顿了一瞬,才接着说道。
“以身献祭,摧毁血匙。”
以身献祭。
话音落下,不仅祁宴怔住,就连旁听着的佐隐也是僵了僵。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蔓延,冰冷刺骨。
不知该做何评判。
至于普莱斯为什么会以身献祭。
他手中的血匙从何得来。
这些全都被抛诸脑后。
......
一时之间,室内一阵死寂。
安静得落针可闻。
白珣失了往常的侃侃而谈,变得缄默。
“主人。”
直到佐隐出声,打破了沉寂。
白珣也在这时回过了神,面向祁宴时重又恢复了一派的温润柔和,“殿下。”
祁宴黑眸睇视白珣良久,“嗯。”
“腐镯现世,殿下应当早做打算。”白珣提醒道。
腐镯现世,危害的何啻一方。
不止人类遭殃。
一旦瘟疫肆意扩大,就是血族的克星。
血族的圣器,带来的不只是力量。
同样带来的,还有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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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宴既然作为卡帕多西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