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先给姚春妮上了柱香,然后蹲在王有财的身边拍着他的臂膀说:“放开了哭,哭完了就振作起来,人死不能复生,而我们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 你爸年纪大了,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所以你不能倒下。” 夏建的话很是管用,王有财的哭声渐渐小了,因为他中午没有吃一口饭,宋芳怕他饿出问题,她便让赵秀芳随便弄了点吃了,然后趁夏建在,她把饭端给了王有财。 王有财不想伸手,可夏建却冷声说道:“吃吧!不管多大的事情,这饭总得要吃。” 在夏建的监督下,王有财终于吃了一碗饭。 这时,帮忙主持这事的陈二牛过来找王有财,他小声的说道:“坟地看好了,就在你妈的旁边,时间是后天上午十一点钟下葬。 还有一件事,姚春妮的娘家怎么办,不行就明天让人去请。” 王有财听陈二牛说完,他长出了一口气说:“不请了,多年都没有走动了,就让她走的清静一点。 这些都没有问题,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不要怕花我们家的钱,这葬礼要办的风光一点。 多买些礼炮,让人不停的放,还有从明天就开始办流水席,只要来人,就安排坐席。 厨师从市上请,席要办的丰盛,另外请一支专门办丧事的鼓乐班……” 王有财说到这里便说不下去了,他再次哽咽。 就在他们正商量着这事时,宋芳走了过来,她轻轻的拉了一下夏建,夏建跟她走到了门外。 宋芳这才压低了声音说:“我觉得让人去每家每户把大家请一下,王有财在村里声誉并不好,如果不去请有些人是不会来的。 还有,老村长当年可没少得罪人,借此机会,应该把这关系缓和一下。” 宋芳这女人很有心机,不过她说的倒是有些道理。 本来,像这些的事宋芳可以直接给陈二牛讲,但是他们之前有过夫妻之实,多少还是有些尴尬,所以她才给夏建说。 夏建想了一下便点了点头,然后他过去给王有财和陈二牛把这事说明了一下。 王有财立马赞成,陈二牛当然是没有意见了,他立马安排人就去办理。 这时,回市里安排完工作的王有道再次返了回来,他有点激动的抓着夏建的手说:“你在平都市?是谁告诉你的?” “嗨!你爸可能是把电话拨错了,我刚下飞机就接到了他的电话,一听是这事,我集团都没有回去,直接让司机开回了平都市。” 听夏建这样一说,王有财和王有道就更加的感动了。 到了晚上,来守夜的村里人坐满屋子后便开始安排到了院子中,由于太冷,便在院子中生了几堆煤火。 到了十点多钟,依然还有很多的村里人都来,这就是农村的人情,出了这样的事,在大家看来,这是一件天大的事。 在夏建的建议下,煤火又生到了大门外面的大路上,反正多摆几张桌子几个凳子的事。 陈二牛让人买来的扑克牌,然后每张桌上有酒有饮料,当然下酒菜自然少不了,这样大家坐着就有事情干了。 虽说寒风呼啸,但在这个院子里火光冲天,大家围着炉火,都为姚春妮送最后一程。 夏建一夜没睡,直到天亮时他才回了家,父母赶紧让他睡觉,他才睡到了中午,然后起床后便又去了王有财家。 这天,流水席办了起来,王有财家的亲戚朋友都来吊唁,大家是自然吃了饭才能回去,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千百年下来,都是这么延续的。 夏建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忙,村里这样的事情很少参与,他能出现在姚春妮的葬礼上,自然给足了王有财极大的面子。 当然了,也许会有人说夏建正因为这样做,那是王有财他二哥是市里的大领导,嘴长在别人的脸上,随便去说,夏建一点也不在乎。 这一天,王有道一起的来了不少的人,用王有道的话说,这事他没有给任何人说,可有心之人还是会知道的。 这样一来,从早上天一亮,直到晚上九十点钟还是有人来。 花圈从大门外摆了好几层,当然大部分是王有道一起的同事或朋友送过来的。 武伍通知了刘长贵和田娃,他们三个不停的跑前跑后的忙碌着,陈雨和吕大夫还有瘦猴一起来的,另外还有医院好多的大夫和护士。 一时间,人满为患,从屋内到院子里,没地方去的安排到了周围的邻居家。 等把这些人安排着坐完席,直到夜里的十点多还有坐席,当然最后的全是村子里的人。 忙到一点多,夏建便有点熬不住了,毕竟这次出国倒时差很辛苦,他几乎就没有休息好。 回到家里时,一家人都睡了,他偷偷的上楼,一进屋间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还是老爸夏泽成来敲门,夏建这才从床上爬了起来,否则他都有可能错过送葬的时间。 由于派人请了村里人,所以这天来的人特别多,再加上西坪村是个大村子,一时间送葬的队伍声势浩大,排了老长的队。 也许姚春妮活着也不会知道,她走时会是如此的风光。 悲伤的唢呐声,还有扬撒冥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