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九年,噶尔丹勾结沙俄,为了尽快吞并喀尔喀部,大肆烧杀抢掠。打败了前去支援的清军,驻扎在离京城只有九百里的乌珠穆沁。
康熙震怒,每天调兵遣将,决定亲自御驾亲征。
万柳见到他肉眼可见瘦了下来,每天一张脸比锅底都要黑,面对她的时候,生怕吓到她,还得勉强扯开嘴角朝她笑。
万柳看他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实在忍不住吐槽道:“我的老天爷,你可别笑了吧,我看着怪瘆人的。”
康熙的脸刷一下拉下来,急了:“我还不是为了你好,要是你见着又该担心了。”
万柳啧啧摇头,将煮好的栀子茶倒了杯给他:“快喝些败败火,你嘴角都起泡了,这么大年纪,还火急火燎的,也不怕烧着了。”
康熙见到万柳主动给他准备了败火的栀子茶,脸上的神色缓和不少,喝完之后叹息道:“我这不是着急嘛。噶尔丹离京城这么近,要是冲破防线,京师告急,这天下都得遭殃。眼见明天我就要出征,你也不担心我的安全。”
他哪会有什么不安全,噶尔丹会被消灭,他也还能活蹦乱跳好几十年。
不过万柳也跟他说不清楚,因为知道他会没事,所以根本担心不起来。她知道要说些好听的话安慰他,可是一旦说好话,他就会更加打蛇随棍上,跟敲诈勒索一样,步步紧逼。
比如,万柳见到他脸色实在太臭,心一软说道:“皇上出去也要注意些,战场上刀剑无眼,就是你不用亲自上战场,可打仗不比出去游玩,吃穿这些都只得一切随简。你的包袱收拾好没有?得多备些药。”
说着说着万柳站起了身,康熙盯着她问道:“你去哪里?”
万柳说道:“我得再去看看你的包袱,梁九功放哪儿了?”
康熙嘴角上扬,起身上前揽住她的腰,头抵在她的肩膀上,说道:“别去管了,梁九功心细,肯定一切都已经准备得妥妥当当。时辰不早了,我有些困,我们先去歇息吧。”
万柳听他还装模作样打了个呵欠,转头刚要开口,他已经俯身顺势亲了下来。
“唔,别动。”他一手捧着她的头,呼吸急促,含糊道:“困了,我们去床上,不,就在书房,你今天穿的马面裙,正好方便......”
以前万柳嫌弃的紫檀木椅子,现在还是有些用处,比如足够结实,承担着他们两人的力量,起起伏伏,椅脚仍然纹风不动。只偶尔吱呀几声,也被康熙的呼吸声压了下去。
待喘息平稳之后,康熙仍然搂着万柳的腰,埋在她身前不肯起来。脸还蹭了蹭,满足又遗憾地长叹:“温柔乡,英雄冢,有了这里,江山也可以不要了。”
万柳嗤笑,手掌糊上他的脸,“尽你大爷的说些废话。来,都给你,你的江山给我。”
她挺了挺身,康熙看着眼前的颤巍巍,眼眸一暗,手上用力将她一拉,人又紧贴上去,细细密密亲吻。
紫檀木发挥了最大的用处,书案高度正合适,万柳身子向后仰倒,手撑在书桌上,望着屋顶藻井繁复的花纹,眼神渐渐迷乱。
灯下她的肌肤白得耀眼,映在康熙眼里,犹如在叫嚣的血脉里点了火,从脚底开始燃烧。
一路到脊背,冲到头顶,又往下,轰一下沸腾,他瞬间化为灰,漂浮升空。
闹了许久,两人总算洗漱完躺到了床上。康熙眼神温软,握着万柳的手放在胸口,柔声道:“你就歇在这里,不要回去紫云堂。明天我就要出发,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若是我回不来,你与十二,我已经留有旨意,加上你手上的,会保管你们无忧。”
万柳听他絮絮叨叨交待,也能体会到他心中的忐忑不安。这些情绪在大臣面前,他都不能表现出来。也只能在她面前,他能没有顾忌,展现他的柔弱。
他没打过仗,以前都是在后方运筹帷幄,现在面对强大的对手,他其实心里也没谱。皇帝御驾亲征,说起来是好听,若要是失败了回来,对将士的士气来说,是绝大的打击。
她想了想,依偎着他笑问道:“皇上给我与十二留了什么旨意?允我带着十二改嫁吗?”
康熙脸瞬间黑了,怒瞪着她道:“你想得美!”
万柳笑眯眯地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若是墙倒了呀,就有人打你的娃,占去你的床,夺去你的家产。”
康熙气得翻过身,给了她一个我很生气,不要搭理你的背影。
万柳忍笑,上前抱住他,脸贴着他的后背,温声道:“所以皇上一定一定要平平安安回来,我不要你的旨意,我与十二只要你。”
康熙原本僵硬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他翻过身面对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这还差不多,天气热,你不要贪凉多吃冰,十二爱出去玩,你也不要一直跟着,外面晒得很,仔细着中暑......”
就算有再多的不舍,康熙还是一大早就起了床,领着八旗兵浩浩荡荡去了乌珠穆沁。
万柳在畅春园,康熙的信与军报一起送回京城,然后递到了她的手上。每天看到他平安无事,她也没多想。
直到有好几天,她都没有收到他的来信,开始隐隐着急起来。
不过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