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辈子呢,以后都不出去了。”
万柳翻了个白眼,“说什么傻话,我这一辈子能到哪里,自己都不知道呢。外面还有更广阔的天地,这个宫里,你所见之处都四四方方的,到处都是墙,一不小心就犯迷糊,困在里面出不去了。”
秋月眼眶渐渐通红,说道:“奴才知道主子一片好心,主子,奴才得要好好想想,等奴才想明白了,再来跟主子说可以吗?”
万柳点点头道:“也不急,待你想清楚了再说。不管哪种生活都不容易,把事情想到最坏,若是你能承担起那样的结果,就可以去放手一搏。
还有素兰,我倒不担心她,她与你不一样。她的心思没有你细腻,大大咧咧的,人又长得好看,难得糊涂,她会过得很好。
不过我总不能一下弄两个人出去,这也太显眼了。人有亲疏远近,我先想着了你,等你的事情落定了,我再去考虑素兰的事。”
秋月哽咽着,起身要下跪,万柳忙抬手哎了声:“年都过完了,跪了也没红包拿了啊。”
秋月知道万柳不在乎这些虚礼,拿帕子悄然擦去眼泪,迟疑着问道:“主子,奴才斗胆说一句,皇上待主子那样好,主子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万柳摊摊手,抬了抬眉笑道:“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呀,你看我不是照样过得好好的。
今天恰好遇到了,就多说多感慨了几句。我现在全身总是不得劲,咱们说说话也能转移下注意力,不然我真就得去骂街,大喊大叫了。”
秋月忍俊不禁笑了起来,见到万柳脸色潮红,人憔悴不堪,又忙去倒了水过来,伺候着她喝了,张富与李大牛两人都还没音信。
她皱了皱眉头,正要出去看看,素兰掀帘走了进屋,说道:“主子,李大牛回来了,要不要奴才把他叫进来?”
万柳点了点头,素兰忙走出去唤了李大牛进屋,他上前打了个千,恭敬地道:“主子,奴才去太医院的路上见到了张富,他现在去了承乾宫,还在外面候着太医。
原本太医院的太医,都被各宫的主子叫走了。张富说他去得早,本来还有太医空着,
只承乾宫与永和宫的两位主子急,太医被他们宫里的人带走了,他只得先等着太医给两位主子诊治完,再来给主子诊治。”
秋月脸已经沉下来,这也欺人太甚。素兰没想那么多,则直接嚷道:“这也该有个先来后到,又不是等着太医去救命,怎么能直接就抢了人去。”
万柳在康熙面前不客气,也只是限于在两人私下相处时,打他一巴掌还得记着给个甜枣,从来不会在人多时当面让他没脸。
素兰是伺候人的奴才,她口无遮拦就是一个死字。万柳平时不大管她们,由着她她的性子,现在觉着这样下去不行。
她脸色一沉,厉声训斥道:“大胆!说话也不经过脑子,就屋子里咱们几人,知道你没有什么坏心,听了也就过去了。
要是你在外面也急,这样说就是大不敬,你是在诚心诅咒主子。永和宫的主子有了身孕,龙子龙孙自然比天大,承乾宫又是皇贵妃,你有几个脑袋能被拿来砍的!”
素兰吓白了脸,忙缩着脖子不敢再吭声。万柳烦躁得闭上眼,挥挥手说道:“素兰扣两个月月例,自己下去好好反省。
要是下次再犯,这个宫里就容不下你这尊菩萨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歇一歇。”
屋子里的人忙退了出去,万柳鼻子里出的气都滚热,她在塌上翻来覆去滚了一会,怎么都找不到舒适的位置,难受得又坐起身,恹恹地斜趴在软垫上。
急促的脚步声后,康熙的声音响了起来,“你病了怎么也不差人来报个信?”
万柳抬眼看去,康熙满脸的焦急,身后跟着太医正与院判走了进来,她撑着身子起身要请安,康熙忙抬手止住了,说道:“你快好好躺着,别动。”
太医正与院判请了安,上前来仔细诊过脉之后,说道:“回皇上,主子偶感风寒起了高热,臣下去商量开个退热的方子,待退热之后,好好休养几日,便无甚大碍。”
康熙放下了心,吩咐太医下去开方子,他坐在榻上,见万柳耷拉着眉眼毫无生气,心疼不已,皱眉道:“昨儿个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病了?”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万柳心里就非常不平衡。两人都一起疯,凭什么他没事,真是比牛都壮。
还有,万柳眯了眯眼,“皇上怎么来了?”
康熙没多想,说道:“先前我去看了乌雅氏后,顺道又去看了一下佟氏。在门口瞧见你宫里的奴才,召来问了才知道你生了病。若不是恰被我遇到了,你是不是不打算说?”
果然,万柳一听到佟贵妃,心里的火气就噗噗乱冒,噼里啪啦说道:“奴才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精通医术了,跟皇上说了之后,皇上只看一眼就能好起来。
不对,皇上还是能看好的。至少能把别人从奴才这里抢走的太医带了回来,还给奴才升了级,太医正与院判都亲自来给奴才诊治,这天大的脸面,奴才实在感激涕零。”
康熙被她噎得半死,不过见她烧得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又忍着怒气道:“你病了就少说几句,气性还这么大!我先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