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1 / 2)

咚。

一声闷响。

海生流星低头,莫名其妙:“怎么晕了?”

她以为异能者的胆子都很大,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向来对自己有过剩的信心,可事实并非人人都是如此,尽管墙上的照片——海生流星抬头确认了一眼——皮肤白皙,瞳孔清澈,笑容灿烂,栩栩如生仿佛还活着。

这么好看,根本就不应该吓着人才对。

一定是桐谷一辉胆子太小了。

她仅仅是嘟哝一句,就从倒地的桐谷一辉身上退出,开始把集中的牌堆收拢,然后处理剩下的牌。

供品、供品。

祭拜、祭拜。

五十四张嵌满宝石水晶的扑克按照顺序一张一张整整齐齐摞在一起,再被不可抗力推到距离照片只有不足二十公分的位置,大概这就是人类向鬼魂或神明上香进贡的步骤了……应该是这样没错。

以海生流星浅薄的记忆来看,唯二两次收到供品都是和太宰治有关,不是在他授意的灵堂现场嗑瓜子,就是在他桌上吃蟹肉饭。

蟹腿艳红又肥美,隐隐约约还能尝出大海的气息,他提起蟹肉饭的时候语调都会上扬半个调,他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吃蟹肉饭,他又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我,所以才会在那么好吃的蟹肉饭摆在面前的时候还要先拜一拜我。

诶。

太宰治到底和我什么关系啊?

海生流星歪歪头,鬼生以来第一次产生了如此强烈想要探知过往的欲望,那么漫长、充满未知和迷茫的生命,一定需要做点事情耗费旺盛的精力呀。

她附身在牌堆再往前推了推,决定等会一定要找太宰治问一问——以鬼魂的方式。

但当下没有比一副宝石扑克更重要的事,扑克是祭品,照片是遗像,猜测里的触发条件都已经备齐,海生流星蹲在地上,双手放在膝盖,脚尖踮呀踮,紧紧盯着扑克牌,满眼放光期待有什么事发生。

一秒、两秒、三秒……三十秒过去了,无事发生。

这不应该啊。

既没有想象中不同寻常的光出现,也不像蟹肉饭那次伸手就能摸到便当的灵体,扑克就原封不动地躺在地上,不见一丝一毫的改变。

海生流星不信邪,又试了一次。

还是一样的结果。

触摸不到。

眼底的激动和期待渐渐熄灭,被失望和沮丧取代,到底是缺少了哪个条件呢?海生流星自己也说不出来。

她将头埋在双膝之间,脑海里又将棺材瓜子和蟹肉饭复盘了一遍又一遍,或许是思考得有点久,鬼一向对时间流逝不太敏感,等到她再回过神时,一场巨大的暴鸣在眼前炸开,竟有人用刀拆了好几面墙,越过无数崩落的石块和浑水,蛮横地朝她而来!

七海建人长腿一迈就落在海生流星身旁,声音中隐隐听出对同伴的担忧:“桐谷,怎么回事?”

很抱歉啦七海君,你的同伴看上去不太像能回答你话的样子。

既然七海君都暴力拆迁了,那伏黑甚尔显然是没拦住他,只见身形高大的男鬼穿墙而过,见到她的时候还无所谓地耸耸肩:“这具身体不方便。”

海生流星点点头:“是啦,我懂,鬼嘛鬼嘛,看不见也碰不到,真的好难啊。”

“你这怎么样了?”伏黑甚尔问。

他需要的答案就和海生流星现在颓丧的表情一样显而易见。

“失败了,”海生流星叹气,“我已经将扑克放在照片面前了,但不知道缺少了哪个关键要素,扑克依旧是扑克,没有成为我的贡品,碰不到。”

“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海生流星站起来,假装不在意:“有趣的东西还很多嘛,这次不成功就等下一个机会,区区一副限量版扑克而已,我也没有很在意,一点都没有。”

她伸手够了够伏黑甚尔的肩膀:“七海君这么大的动静,一定会把港口Mafia招来,而且下水道好脏,我不要呆啦,我们走吧。”

“随便你。”

像是应和她的话,杂乱的脚步声又从下水道的另一端响起,只是这次更快,范围更广,正前,后方,侧翼都能听见港口Mafia成员的步伐。

海生流星对围捕现场不感兴趣。

她招招手,就让伏黑甚尔过去。

鬼可以穿墙,但海生流星不想,下水道墙壁满是污垢,即使触碰不到也不想靠近,她决定直接从七海建人打破的洞离开。

就在即将越过废墟的时候,海生流星的身体突然顿住了。

她在原地停顿了一秒,转身,找了一块还算干净大石头坐下。

“别走。”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路口传来,很容易联想到阳光无法穿透的深海。

七海建人回头,慢慢地说出一个身份。

“港口Mafia的首领。”

太宰治就站在那。

他看不见海生流星,所以这句别走也不是对她说的,港口Mafia的包围圈行动比想象中更加迅速,从各个角度包围了两个人类。

海生流星也不知道自己留下来干什么,大概是为了看戏吧。

她看着七海建人手里的刀又紧握了一分,衬衣之下全身肌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