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了自己的责任,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按照原计划做吧。”
劫说道:“去雪国。”
司徒沧月看了他一眼。
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改口道:“去摩尔曼斯,跟她集合。”
摩尔曼斯是雪国的一个城市。
去摩尔曼斯就是去雪国。
但劫的语气平静,却像是在强调什么。
“不去看看吗?”
司徒沧月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
劫的眼神平静的直视着夜色中前方的道路。
道路两侧的景色在车辆的前进中飞快的倒退。
车速不断飙升。
劫的声音平稳的没有半点波动:“有什么好看的?”
“你想看,自然好看。”
“我不想看。”
“不想看?”
“不想看。”
车内顿时变得沉默。
只有引擎的声音在轰鸣着,短短几句话的时间,车子在劫的手中已经无意识的飚到了极限。
“她帮过你很多。”
司徒沧月不动声色道:“当年你从御气境一路向上,遇到了很多问题,最关键的问题,若非是她帮你解决的话,你也许就会卡死在那了。”
“我救过她的命。”
劫语气简短的说道:“那是她给我的报答。”
“那是你唯一一次失败的任务,若不是动了情,你怎么会为了救她而放弃任务?”
司徒沧月轻笑一声。
劫的嘴角轻轻抽搐着,眼神冷硬。
“去看看吧。”
司徒沧月表达着自己的立场:“我也想看看。”
“不看了。”
劫突然笑了笑:“没有意义。她不是她。不用看了。”
“她不是她。”
司徒沧月的眼神有些恍惚:“嗯,他不是他。”
她与他。
都不是他。
“若能再见的话...”
司徒沧月自嘲的笑了笑。
“若能再见,不是敌人,最好。”
劫轻声道。
这句话说的很清晰,因为清晰,所以才很残酷。
不是敌人,最好。
若有能不分生死的敌人,最好两个字,还有什么意义?
劫看着前方,眼神恍惚,眼神冷静。
恍惚和冷静不断交替。
他的嘴角扬起,笑容有些复杂。
“你不甘心。”
司徒沧月平静的开口道。
“不甘心又如何?”
劫轻声道:“当年她还是神罚祭祀的时候,我就带不走她,现在又能如何?其实当年我就明白了,我有带走她的力量,但却没有那种意志。她不会跟我走的,我是刺客,她是祭祀。现在我是杀手中的殿下,而她是教廷的圣女,当年那次分别,我们就很清楚,她只能是圣女,永远都不会是司徒夫人。”
所以在那一年的黑暗里。
那个叫司徒万劫的青年才最彻底的沉侵在暗影的杀戮中。
变成了纯粹的劫。
......
无论是否情愿,人生都会有很多的第一次。
很多的第一次或许违背自己的意志,但严格说起来,其实并不算为难。
因为别无选择。
但人生若是别无选择的重复着,才最为难。
极日的余晖愈发黯淡。
柔和的日光下,离兮站在加力国酒店的窗前,看着外界繁华的景象,眼神愈发呆滞无神。
她恐惧命运和抉择的重复。
但她此行的目的,就是重复。
重复的杀一个人,杀两个人。
重复着杀她不想杀的人。
重复着杀她杀过但却没有杀死的人。
这种感觉很煎熬。
但煎熬成了习惯之后,却变成了麻木无知的冰冷与疲惫。
疲惫变成了急切。
想要结束所有的急切。
只要结束就好。
无论怎么结束,都无所谓。
结束就好。
日光弥漫的夜里,离兮转身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一道沉稳谨慎的声音响起:“喂?”
“我是离兮。”
离兮拿着电话,语气简短的开口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
离兮沉寂了太久,以至于昆仑城外所有人似乎都已经遗忘了她的存在。
良久,电话中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您好,夫人,请问您现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