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成了真柑橘了,又苦又酸。
薛清昼走在后面,勾勾他的手指,想问问他是不是生气了却发现他的手冰凉。
“怎么这么凉?”薛清昼把他的手握进手里摩挲了下:“在外面等了很久吗?为什么不在家里等?”
“老婆不回家,当然要出去看看。”许庭照语气幽幽:“我要是回屋里去,你就不知道我在外面等你等了很久了,那我回屋之前等你的时间也白费了。”
薛清昼失笑:“以后别干这种傻事,冻感冒了不值当的。这次是我不好,以后一定不会了。”
“你知道心疼最好。”许庭照说完这句,又压着嗓子学着李唯安道:“昭昭真关心我。”
“啊?”薛清昼愣了一瞬,随即没忍住笑起来。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许庭照会有这么直率幼稚的举动,毕竟许庭照本人长得冷冷淡淡一副红尘俗世与我无关的样子,这样直接的表达自己在吃醋,实在有点OOC了。
薛清昼越想越想笑,抓着他袖子笑得弯了腰。
“有这么好笑吗?”许庭照叹气:“你的笑点好怪,我跟不上。我觉得我现在本来应该生气的,但是我的气被你笑没了,赔我。”
“赔你,赔你一栋靠海大别墅。”
“算了,我胃不好,消化不了昭昭画的大饼。”许庭照把昭昭俩字咬的很重,无奈道:“你的大饼没人敢吃,还是吃我包的馄饨吧,鲜肉馅的,就等你回来下锅了。”
“这么好啊,生气还等我吃饭。”薛清昼忍不住抬手去揉他的脸:“小许同志,好贤惠啊。”
许庭照耳尖发红,但也没有躲开:“不要闹了,先回家里去,外面冷。”
“好,回家。”
李唯安上车之后并没有马上发动车子离开。
他静静坐在驾驶座上,看着那两个人往家走。
客厅暖黄的灯光从窗子里透出来照在院子里,暖融融的。薛清昼勾着许庭照的手,抓着他的衣服,笑得直不起身来。
笑完,薛清昼不知道又在说着什么,许庭照微微朝他偏着身子,眸光也暖融融的,都是爱意。
恩爱得刺眼。
李唯安隐隐知道为什么薛清昼会选他了。
薛清昼想要平静的生活,想要温和的爱。
许庭照身上有一种在充满爱的家庭里才能养出的明亮。
那一抹亮色是薛清昼从来都向往却从未拥有过,是薛清昼一直在追寻的。
他会被那抹亮色吸引,然后沉溺在这份爱意里。
薛清昼和他在一起的原因说来也荒唐,是因为上学时薛清昼乱七八糟的追求者太多,李唯安说要给他挡桃花让他清静清静,就在一块了。
说实话,那时候一开始真是单纯的铁哥们,后来以这个身份自居久了,渐渐就不想让位置给别人了。
薛清昼是他亲眼看着,从那么豆大一点长到现在这个样子的,交给谁,他都不放心。
没有人会比自己对他更了解,更上心。
比起爱意,或许更多的是不舍和占有欲。
从记事起就一直在他的视线里,如果薛清昼抛弃了他,无异于从他身上生生剜掉一块肉
李唯安垂下眼睛,思考如果自己还是薛清昼的男朋友,看到一个自称是薛清昼发小的人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他会是什么反应。
他大概会当场发疯,将人打一顿,赶走,然后把薛清昼关起来,质问他是不是要离开他,去跟别人在一起。
或许还要更激进一点。
毕竟上面的事他早就做过了。
刚上大学时,他和薛清昼不在同一个学校,分离让他本来就不健康的精神更加焦虑。
某次薛清昼在社团聚会喝了些酒,没有喝多,但是不能开车了,于是麻烦学长送他回自己的出租屋。
好巧不巧,碰上了心血来潮突然从外地赶来见人的李唯安。
陌生的男人触碰到了精神病脆弱的神经,于是李唯安二话不说挽袖子把人揍了,又拖着薛清昼进屋,把人关起来,不许上课,不许出门。
一回两回薛清昼还尽量顺着他给他顺毛,试图纠正他的精神病。
但坏就坏在薛清昼那时候自己精神也不怎么样,可以说是自顾不暇。李唯安犯贱次数多了,薛清昼忍无可忍,李唯安再犯病薛清昼就揍他。
毕竟薛清昼也不能因为他和社会脱节,不能因为他不去上学。
李唯安挨揍也要犯贱。
李唯安给薛清昼栓链子,薛清昼被拴着也不影响他揍得李唯安爬不起来。
某次李唯安把薛清昼锁起来之后钥匙藏了起来,薛清昼把李唯安揍晕了过去李唯安也不肯把钥匙拿出来,俩人差点齐齐饿死出租屋里。
还好薛清昼的房东因为他一直没交房租又联系不上所以来看了眼,不然真说不好现在李唯安还有没有命犯贱。
别人谈恋爱是一对璧人。
他俩是一对逼人。
经此一事,薛清昼彻底忍无可忍,跟他分手并要他先去把精神病治好了再出来谈恋爱,不然就别出来祸害人。
“你先把你的精神病治好了再出门,我不希望下次看见你是在社会新闻上。”薛清昼诚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