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的街道 , 街道两旁都是居民楼 , 小县城的房屋颜色像是蒙着一层雾 , 所有颜色都是黯淡的 、 灰扑扑的 , 只不过开到一半时 , 前方的道路右侧出现了喜庆的红 。
只见右边这户人家的正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 , 门上贴着倒福 , 地上都是红色的鞭炮纸 , 像是不久前刚刚庆祝过什么似的 。
现在是八月底 , 远不到过年 , 这家人也不像结婚 , 因为结婚会贴薛字 。
唐郁想起昨天和沈君行就是在这附近看到的戏班子 。
难道这是那户给老人祝寿的人家吗 ?
而这户人家对面的房子却挂上了两盐白灯笠 、 白布和白色花圈 , 地上散落着一地的白色碎屑 , 看起来是有人死了 。
这任何一件事不管发生在哪户人家 , 看起来都是需要邻里间退一步的大事 , 偏偏同时在对门发生 。
一红一白 , 一喜一丧 , 板车从红门跟白门之间缓缓开了过去 。
不知从何而来的阴风吹过这条街道 , 白灯笼和红灯笼同时晃动 , 满地的红白纸屑卷起 , 飘飘扬扬落在了唐郁身上 。
唐郁左耳似乎听到了鸣鸣的哭声 , 幽怨哀娜 , 右耳又听到了嘻噜的笑声 , 兴高采烈 , 那两道声音交织在了一起 , 下一刻 , 锣鼓唬呐二胡种种乐器齐奏 , 是令唐郁有些耳熟的好戏开场的声响 。
只见被红与白的碎屑遮住的不远处 , 隐约出现了一个露天戏台 。
板板车开着开着似乎开到了昨晚唐郁跟沈君行来过的露天戏台 , 在这个点 , 戏台子上居然还有人在唱戏 。
唐郁并不是一个喜欢听戏的人 , 但此刻 , 也许是清晨太过安静 , 那从远方传来的阵阵戏腔仿佛成为了天地间晶一的声音 , 让人情不自禁将注意力落在了那抑扬邹挫 、 华彩跌宕又空灵飘逸的唱腔上 。
面对如此惊艳的唱腔 , 台下虽然坐满了观众 , 但没有任何一个人鼓掌 , 也没有一个人说话 , 所有人都直挺挺坐在位置上 , 保持着死寂看戏 。
没有字幕 , 唐郁听不清那声音具体在唱什么 , 可是那一声又一声的戏腔带来的战栗蔓延了他的全身 , 让他心跳加速 、 让他呼吸困难 , 让他神魂颠倒般拿起眼 , 看到孙
戏台上的人 。
那人身材格外高大 , 越剧是全女班 , 女性的身材哪怕有比较高挑的 , 但戴上发冠穿上鞋子视觉效果一米九多还是有点太罕见了 。
唐郁睁大了眼睦 。
当唐郁看向那处露天戏台时 , 台上台下所有人都在这一刻齐刷刷看了过来 。
只见那戏台的人转过身 , 长袖一甩 , 那袖子化为了一道仿佛会无穷无尽延伸般的阴影 , 啄挟住了惊慌失措的唐郁 , 将唐郁直接卷到了台上 。
唐郁倒在了那明黄色的戏服上 , 像倒在了一片金灿灿的阳光中 , 他被一只宽大的手搂住了腰 , 唐郁无措地抬起头 , 看到了面前人俊俏的扮相 , 他顶着华丽的头饰 、
眼睦周围用涨胭脂打了一圈红 , 黑色油彩精心地勾勒出眼窝 , 这样的眼妆让他在眼波流转间顾盼神飞又含情脉脉 , 眉间一点朱砂痧更是贵气逼人 。
唐郁听那华丽的嗡音唤道 :“ 郁 ~ 郎 -“
下一刻 , 更为丰富急促的鼓点声响起 , 戏台的两侧飘上来了一个个戏子 ,
不一一虽然它们的脸上同样涂着浓重的颜色 , 那但都是惨白的底色配上红艳艳的腹红 , 那是一个个纸人戏子 !
纸人戏子一个个扑上了唐郁身旁 , 扯烂了缠绕住唐郁的袖子 , 袅袅烟雾缭绕在唐郁身旁 , 包啧着唐郁往下台下瓢 。
台下坐满的纸人们朝着两侧避让 , 露出了正中央一个奇怪的闭目纸人 。
“ 小郁 。 “ 台上的沈君行袖子一挥 , 将身边所有纸人一扫而空 , 他望向唐郁柔 》
问道 :“ 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唱这出戏 7“
台下那闭目纸人拍了拍它的大腹 , 像是示意唐郁坐在它的腹上 , 同它一起看戏 。
唐郁站在这二人中间 , 他左看一眼 , 右眼一眼 , 眉头壁起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
可是下一秒 , 唐郁突然振住嘴咳嗽了起来 。
在他咳嗽的刻那 , 所有的乐器声都停了下来 。
唐郁低头用力咳嗽 , 他咬着咳着 , 一只手忍不住捂住心口 , 像是极为难受 。
随着唐郁这几声咳嗽 , 眼前纷纷扬扬的红白碎屑全都落了下来 , 那阴冷的风不知何时停下 , 台上的戏子和台下的纸人如幻影般消失不见 , 耳边传来了玩家的声音 : 唐郁你该不会是吹风吹得感冒了吧一一语 ! 快看蜂鸟 ! 蜂鸟你什么时候醒了 ? 1 “
唐郁捂住嘴的手放下 , 他看着空荡荡的露天戏台 , 台上台下什么都没有 , 似乎这场戏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