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9(2 / 3)

是瘾 讨酒的叫花子 2158 字 5个月前

人需要休息,各位该回去就回去了。”

最后一晚住院,轮到关姀回家守房子。

临行前,无心瞥向桌子。

上面放着的盒饭不见了,老爷子倒水时趁她不注意拿的。

关姀看了看,没说什么,当未能发觉,转头交代老太太两声,收拾好白天换下来的脏衣物就离开。

倒水倒了十来分钟,老爷子再折回来,手上只剩空盆子。

老太太忧虑,满面愁容,担心他办妥事情没有。

四下瞅不到关姀的身影,老爷子立即问:“姀姀呢,都走了?”

老太太比手势,止不住叹气。

走得早了些,本来还可以再待会儿的。

老爷子为难地摇头,连连“唉”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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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天,老太太出院。

医生上午批准,下午就可以办理出院了。爷俩拿着手续到一楼算总账,结清剩下的医药费,把没用完的押金退回来,待所有资料备齐,又到另外的窗口报医保。

以前看病报销相当麻烦,要交的证明一大堆,这里盖章那里申请,层层审批,还不是出院当天就能结钱,得等两天甚至更久。

关姀对报销步骤熟悉,用不着老爷子操心,所有事情她一个人就能搞定。

最后押金连同没用完的预缴费用一共退了一千五百多下来,医保报销窗口的员工算完,告知抢救当天的急诊挂号和住院的零碎费用,以及有部分药品不在医保的报销范围内,需要全额自费,剩下的,按比例算,应该能报回来一千二百块零八毛。

合计算算,也就是这次住院总的花了两千出头,其中大部分钱都耗在了拍片等几项检查上。

换成年轻人,有的检查不做也行的,但老太太身子骨差,本身就有基础病,必要的检查确实不能少。

没查出别的病绝不是浪费,这笔钱该花,没病才最安心。

扶老太太下楼,爷孙两个只字不提费用的事,老太太急忙用手比划,迫切想要知道,关姀撒谎骗她:“没多少,报销完也就三百四十多,还好。”

饶是如此,老太太还是心疼不已,自责没用,是个拖累。

这家里已然入不敷出,几百块对他们而言,也无异于雪上加霜。

你背我提地走到医院大门口,等三轮车期间,老爷子安慰完老伴,忽然知会她们,说自己找了份长期工。

关姀顿住:“哪个时候找的?”

老爷子回:“昨上午。”

老头儿讲了遍具体的经过,大致是有个经常和他下棋的老伙伴家的中药店缺人,招不到合适的员工,老伙伴专门打电话请他帮忙,允诺每个月给开六百多的工资。

这个收入不算高,在当时的江北市连中等都算不上,还比不上扫大街的环卫工人薪资。可六七十岁的老年人腿脚蹒跚,能找到活儿就不错了,这已是艰难处境下的幸运。

老爷子都想好了,六百多,再加上他和老伴的退休金,每个月满打满算能有将近两千,往后他俩老的换便宜的药吃,功效其实也大差不差,再扣掉水电气这些,起码还有千把块的余钱。

下半年起,关姀读公立高中每年学杂费不会超过两千,不住校在家里吃饭,日常开销不会很大,只要节省一些,肯定还能再存点。

老爷子乐观,他经历过真正的饥荒年代,为了不饿死连树皮都要啃着吃,哪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如今这点困难算什么。他尽量把将来想得顺遂,打定主意,只要他还没失去自理能力,还能养得起孩子,他活着一天,这个家就绝对不会散。

关姀闷不吭声,老爷子不是中医,他早些年在锅炉厂上班,后来转到国企食堂颠勺,活到这岁数哪懂医术相关的知识,也不晓得他是怎么找到这份工的。

走了两步,关姀才问:“您到药店做什么?”

老爷子张口就来:“帮着收晒草药,整理店铺,打打杂之类的,也不累,没什么忙的,挺轻松。”

“哦,这样。”

“比干食堂那时候好多了。”

“嗯。”

三轮车只坐得下两个人,关姀扶俩长辈上去,转身喊骑车的慢点,别太快了,自己则走路步行回家。

到家了,搭把手择菜,洗衣服,四点左右去学校一趟。

班主任戴方玉打电话让去的,嘱咐关姀带上一些纸质资料原件,喊她到学校的徳善楼,也就是教务处碰面。

关姀四点半到的学校,正巧戴方玉上完课上来,办公室里已经有两个人在等着了,一位是行政处的,一位是本校副校长。

戴方玉带关姀进去见那两位,讲讲她家的基本情况。等谈完了,关姀才清楚,原来是喊她过来申请补贴的。

吕辛生前是勤恳敬业的教师,因病去世了,即使她正值壮年还未退休,也并非因公死亡,可国家和地方政府出于关怀,仍会给她发丧葬费,还有一笔等同于本人十个月基本工资总和的抚恤金。

这两笔钱等走完基本的流程,最迟二月底就能发下来,拢共有两万多,还算可观。

另外,学校里有考虑过为吕辛进行全校师生共同募捐,多少也能再凑个万把块,可顾及到关姀还小,被老爷子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