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有的人说话宛如放屁而已。”
黎婧:“???”
哦,她刚是放了一下屁,前脚说做饭不可能马上,后脚就给人说立刻。
但是!
“个儿高了不起啊!个儿高就能垂着眼皮看人啊!等着吧你!迟早遇到个儿更高的收拾你!”黎婧对未来充满希望。
翟忍冬嗤笑一声,把头上的白菜拿下来咬了口:“以后少吃点馊饭,脑子都发酵了,猴年马月才能成真的事也敢许愿。”
翟忍冬话落转身。
纪砚清来不及收回钉在她身上的目光,被撞了个结结实实。
纪砚清下意识想挪开。她刚才有背地里围观的嫌疑,不太坦荡。
转念一想,分明是某人那声极尽嘲讽的“呵”先让她产生了误解,且从她进这扇门开始,某人就没给过她正脸,而她呢,一没得罪对方,二不是什么好说话好脾气的人,她既然在这儿花了钱就得享受花钱该有的礼遇。
纪砚清的视线一动不动。
下一秒,眉毛微挑。
某人竟然顶着她的注视过来了。
终于打算正视自己的老板身份,好好招待顾客了?
……并没有。
某人一声招呼没打,径直往她对面的椅子上一坐,嘴里叼着白菜帮子,边咔哧咔哧地嚼,边拿了火钳子在炉膛里拨弄几下,火就呼呼烧了起来。
纪砚清看着炉膛里橙红色的光,有瞬间失神。
她好像还没有见过这么烈的火,火舌高得像是要从炉子里窜出来,火星在灼人的光里持续爆裂。她靠坐在低矮的椅子里,闻到了树皮烧焦时独特的柴火香,可能有安神静气的作用,她的目光不自觉被吸引,渐渐有了放松的感觉。
和连日餐风露宿的紧绷截然不同,热度深入皮肤的时候,充斥在她身体里的空茫都好像被烤化了,只剩平静的白。
她游离的思绪渐渐从某人身上转移到了跳动的火光里。
大堂里的静默平静又温暖。
过去很久,一声油锅的滋啦蓦地从厨房传来。
纪砚清靠近炉子的左脚往回撤了一点,视线从已经平稳下来的火光中抽离,慢慢聚焦在一起。
……某位老板放着“上帝”不管,自顾睡大觉去了。
头枕着椅背,长腿伸展,暖色灯光从上方流泻下来,勾出她颈部和下颌处清瘦利落的线条。
很显眼,距离很近,纪砚清无法回避地打量着她。
“啪。”
柴火堆里崩出一声轻响。
纪砚清本能往后退。
温度一降下来,她胸腔里的烦躁又开始蠢蠢欲动。
她皱了皱眉,伸手在炉膛上方翻转着烤火。
不一会儿,黎婧端着两碗面出来,一看到翟忍冬大喇喇靠着椅背的摸样,她就开始骂骂咧咧:“挨炉子那么近,也不怕把裤.裆烧了。竟然不穿外套,就不怕把屎冻出来!咣!”
黎婧把给翟忍冬的面砸在炉子自带的平台上,抬头对上纪砚清,微笑服务顿时到位得不能更到位。
“纪小姐,您是坐这儿吃,还是去桌上?”黎婧问。
纪砚清评估了下炉火辐射的有效范围,说:“这儿吧。”
这里的冷不是一般的冷,没炉子可能真会把尸米冻出来。
黎婧仔细放下碗筷:“您慢用。”
然后走到翟忍冬旁边,踢了一脚她的鞋:“吃饭!”
翟忍冬缩了一下脚,被火光和灯光同时镶了一层金边的睫毛闪了闪,睁开之前,黎婧伸手过去,替她挡住了电灯投射下来的光。
对面,刚拿起筷子的纪砚清看到这一幕,动作顿了顿。
她在舞团的日常有人全权打理,回到家有保姆有保洁,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够矫情了,没想到这位老板比她更甚,“起个床”都有人伺候。
纪砚清捏在手里的分开筷子又合上,低头去搅她的面。
余光里,对面的人坐起来了。
黎婧大惊小怪地“嘶”一声,弯腰在她面前说:“你眼睛咋回事啊,这么红?睫毛还是湿的,哦!你……”
“你能不能别离我这么近?”翟忍冬朝黎婧掠了一眼,说:“大半夜的,眼皮底下突然冒出来两只黑洞洞的眼珠,跟闹鬼一个感觉。”
黎婧微微笑:“再跟你说话我是狗。”
黎婧毅然决然地一扭腰去了柜台,留下翟忍冬和纪砚清面对面坐着各自吃饭。
炉子上用来放置物品的平台不是非常大,纪砚清再怎么无意,也还是在翟忍冬低头吃面的时候,看到了她的眼睛。
的确像黎婧说的,很红,睫毛还湿着,和她给纪砚清的初始印象反差很大。
她一扒拉头发,纪砚清看着弹射到自己碗里的砂砾,觉得有些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
她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她最近的心情真的很差,非常差。
纪砚清放下筷子,抬头看向对坐的人:“贵姓?”
翟忍冬挑面的动作停了一秒:“翟。”
纪砚清:“嗯,翟老板。”
纪砚清想说,“翟老板,遇见就是缘分,接下来这两个多月,我们之间保持相安无事的状态怎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