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江御的外袍,坐在礁石上,他的视线投向江御昨日离开的地方,许久不曾移开。他觉得自昨晚吐了那一口血后,他的心好像又空了一块,黑暗、虚无,什么也装不进去,什么也倒不出来,就那么生生空着。
……
翌日午后,明媚的阳光欢快地跃下屋檐,在地面上奔流,婆娑树影在这片光中摇曳,江御就在这时突然出现在沈衔鹤的身后,他伸手拍了拍沈衔鹤的左肩,沈衔鹤下意识转过头,却没见到人,再一回头,就看到江御那张从右侧探过来的英俊面庞。
他不知从哪里又弄来一身天水碧银竹纹的广袖长袍穿着身上,站在阳光下,很是耀眼。
这样的把戏他不是第一次做了,沈衔鹤仍是每次都会上当。
沈衔鹤没怎么被吓到,只是颇为无奈地看了江御一眼,江御冲他咧嘴笑着。
那些被海浪卷入海底的道友也都平安归来,经历了这一桩奇遇,不少道友都有所突破。
待进了屋里,江御打开带回来的麻袋,蹲在地上挑挑拣拣,对沈衔鹤道:“蛟龙没抓到活的,只剩下这些龙鳞龙骨,师兄先拿着,等攒够了材料,我给师兄炼个法器什么的。”
除了这些,还有许多从龙宫里搜刮来的珍奇宝贝,江御想了想,伸手扯下沈衔鹤腰间的灵物袋,把这些分好类后一股脑全都装了进去,动作再自然不过。
“你在海底没受伤吧?”沈衔鹤问他。
江御笑道:“你看我这样像受伤的吗?”
那确实不像。
“对了,师兄……”
沈衔鹤低头看向还蹲在地上的江御,一看他那副犹豫的模样,就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问他:“你又要走了?”
江御嗯了一声,点头道:“司徒珣说妙法山下的封印出了点问题,我想跟他们过去看看。”
他想着,去妙法山的路上还能顺便再去一趟血冥宫,那些个魔修不会以为围攻了谯明山后,这事就这么完了吧。
沈衔鹤垂眸看他,温润的眉眼间落了些细碎光影,像是在冬日里沾染的冰雪,他对江御道:“知道了,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