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可以写呀。
张冲抱着它出去,它只好假装顺从,只是对于那腥了吧唧的鱼干它真的无福消受,等了半天,终于没什么人看着它的时候它偷偷顺着大帐的帘子缝溜了进去,目标,桌案。
它匍匐前进,但是奈何颜色明显,目标太大,圆滚滚一团一看就非常明显:
“哎呦,小祖宗你怎么又进来了,一会儿要惹恼了侯爷了。”
匍匐还没有行进三分之一的路程,它就被张冲又逮出去了。
现在它只能等着深夜,宫人快睡下的时候再溜进去,橘色的猫儿此刻躲在大帐的边上,外面的雨还没停,风吹着雨落在了它的身上,这初春的雨还是有些冷的,它将自己团缩在角落里,玻璃珠一样的大眼睛四十五度仰望着天空,一时悲从中来。
他穿到这个地方这么多年都没有穿回去,现在他又穿成了猫,他不会这辈子都要当一只猫了吧?
它就这样等啊等,终于到了深夜,除了巡防的兵将,很多不用上夜的宫人都去休息了,它再一次偷偷溜了进去,大帐中除了内室都已经熄了灯,它尽量贴着边儿,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好歹是没惊动守夜的宫人。
它溜到了里面,仗着猫儿在夜里的好视力看到了桌案上的纸,它适应了现在都的四肢,跳上了椅子,再跳上桌子,防备地看看四周,没人发现,它看了看桌案上,纸是有,但是没有墨,它想了一下,用爪子蘸了一下一边笔洗里的水,然后去磨锭上蹭,直把爪子蹭的漆黑之后,小心地到了纸边。
它想写自己的名字,但是字笔画太多了,它顿了一下,控制着爪子,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个“宋”,虽然非常不规则,不过肯定是可以认出来的程度。
李崇迫不及待地叼起了这张纸,在夜色中飞一样奔到了内室,内室只有留了一盏灯,宋离
已经换了寝衣躺在了榻上,却是半分睡意也没有,神色疲惫的厉害,却还是侧着身子,一直盯着身边的人,一只手也一直握着李崇的手。
猫仔已经顾不了很多了,蹭的一下跳上床,漆黑的爪子在被子上留下了几个清晰的爪印,宋离被它惊了一下,只怕它压坏了李崇,正要将它赶下去却对上了那双非常急切的琉璃眼。
这双眼睛隐在毛毛脸中,每日其实都是清澈懵懂的,唯有这一次他竟然感受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感觉。
趁着这个间隙,猫仔赶紧将纸给他,宋离垂眼就看到了纸张上那歪歪扭扭的“宋”字,他又看到了福宝那漆黑的爪子,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忽然就出现在了脑海中:
“这是你写的?”
听到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猫咪差点儿流下泪来,它狠狠地点了点头。
宋离撑着身子坐起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看到的,福宝成精了?
猫仔急着将爪子搭在宋离的身上,歪歪扭扭地写,宋离这一次集中了精神看,却在看到第一个字的时候瞳孔一缩,因为猫仔写的字是“穿”。
宋离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看向眼前这明显和平时不一样的猫儿,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
“你,憬琛?”
终于猜到了,那双大眼睛里都含了水雾,橘色的猫儿两声点头,委委屈屈地将自己塞到了宋离的怀里,一肚子的话要说,但是落在嘴上却都成了一声一声的喵呜。
宋离下意识搂住它,手在它的脊背上顺了顺,眼睛看向身边还躺着的人,心底震惊是丝毫都不比李崇睁眼看到自己身体的时候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宋离低头看着一整个趴在自己怀里的猫儿,福宝身上的毛都湿了,脚上还沾了墨汁,大大眼睛水汪汪的,直看的他心都软了,福宝抬起头,一双猫耳朵都耷拉下来,摇了摇头,他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儿?他睁开眼睛就这样了。
它的爪子在宋离的掌心划拉,废了娘劲儿才勉强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摔了,昏了,醒了,成猫了...
嗯,事情概括起来就是这样。
宋离的此刻的心情复杂极了,甚至说不上是不是应该高兴,他方才还在担心李崇再也醒不过来了,甚至直接出了什么意外永远离开他,但是这一转眼的功夫李崇就回来了,却是在福宝的身上回来的。
刚才他一直在期盼李崇明天早上就能醒过来,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比李崇单纯的受伤要复杂多了,他知道李崇本身就是穿过来的,他做了那么多年的李崇,现在成了猫,谁知会做多久的猫儿?
但是看着怀里的猫儿委屈的样子,想起他刚才将它赶出去还是忍不住低头哄了哄,他两只手握着它的爪子,看着这张熟悉的毛毛脸,想到现在这猫儿现在是自己的爱人,饶是宋离这样见多识广的人,都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将猫儿搂在怀里,低头抵了一下它的额头,在它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对不住,刚才我着急了,会有办法的,我从前倒是听说过一个民间的传言,说是人在受伤生病的时候□□孱弱,就容易魂魄不稳,民间管这个叫离魂儿,有些小孩子受了惊吓也容易离魂,你放心,我定会找到办法让你回去的。”
这话对现在的李崇来说也算是一个希望了,这离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