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由那十八名考官阅览,而是由皇帝亲派朝中重臣八名阅览,各加五种标记,最后得圈者最多的二十份考卷再交由陛下亲阅,点前三甲。
宋离官居正二品,也曾是先帝托孤之臣,折子都看了多年,李崇钦点他做阅卷官朝臣也说不出什么错来,所以宋离之前便想着由他参与阅卷,这样他定能提前看到那呈送御案的二十份考卷,回来再与李崇细说,也好让他心中有数。
宋离握了握他的手:
“我没事儿L的,这些日子看不见的时候也并不频繁,都是在晨起的时候,没关系的。”
“不是只怕你看不见,看折子是个辛苦活,遑论是那些个密密麻麻的卷子了,你现在也受不住累,都是因为我...”
李崇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宋离抬起了手,他立刻抓住:
“怎么了?要什么?”
宋离顺着他的声音抬手摸到了他的脸上,毫不客气地捏了一下,把皇帝陛下的腮帮子都捏起来的一些:
“这等话不准说了,两日而已,哪就累死了?”
李崇听了这个字立刻呸呸呸几l下:
“别胡说,嘴上没个遮拦,去不去的得看你明日状态,若是还和今天一样不舒服,这门你都别想出去。”
或许真是因为陛下这话,今日的宋督主格外的乖巧,让在榻上多歇一会儿L就多歇一会儿L,让喝药喝药,让睡觉睡觉,看着李崇心里都直痒痒。
中午的时候雨确实下了下来,李崇看着这天吐槽:
“怎么一考试就下雨啊。”
雨下下来天反倒是没有上午闷的
厉害了(),宋离也舒坦了两分?(),晚上更是早早便躺下了,李崇看着他的模样就知道明日是非去不可了。
第二期起身之前李崇还是隔着被子熊抱住了里面那人:
“都是因为我文盲才要你受累的,好愧疚啊。”
宋离刚醒,发髻还散乱着,就被人抱了满怀,眼角却顿时溢出了笑意,抬起手揉了揉李崇的头发:
“愧疚什么?这些日子都是你在照顾我,难得有用到我的日子,听话,别胡思乱想的。”
胸前的大脑袋点了点,他抬头仔细瞧了宋离的脸色,比昨日清晨是好了不少,和往常差不多:
“眼睛如果看不见不要怕,便说心口不适,顾亭就在侧殿候着。”
宋离在朝堂这么多年,这样出门被人唠唠叨叨嘱咐的时候倒是极少数的。
李崇今日点了岩月礼,葛林生,陈文景,阎毅谦,宋离,会同两位大学士一同阅卷。
清晨时几l人同时到了文渊阁,宋离也和几l位大人见礼,在朝中直廷司的名声虽然不好,厌恶宋离的人也不少,但是眼前这几l人却或多或少都与他有几l分交情。
阎毅谦自不必说,是最清楚宋离底细的人,此刻见他前来也细瞧了瞧他的脸色:
“督主前些日箭伤可好些了?”
宋离回礼开口:
“好多了,多谢王爷挂怀。”
岩月礼也出声:
“箭伤还是要小心养着些,不然日后天色不好都要遭罪。”
前些年内阁在王和保的主持下和宋离斗了多年,但是岩月礼在内阁中却从不曾和宋离交恶,甚至年节之下也会背着人备着些薄礼由管家送到宋离的府上,这些往来朝臣不知,但是同为阁臣的葛林生却是清楚的。
王和保执掌内阁期间,岩月礼作为先帝旧臣和宋离这个先帝临终前指定的顾命大臣之间一直有些微妙的关系,当年岩月礼递上的折子,在宋离那里过的概率极大,也算是一种心照不宣。
几l位朝臣一同进了阁中,两百多份的卷子被平分下来,平均每人两日要看30份卷子,好在殿试的考卷都不长,只有一千到两千字,只是这毕竟是殿试的卷子,人人都看的极为认真用心。
阅卷就在建极殿前的文渊阁,离李崇今日议事的御书房不过百步的距离,眼看着午膳的时间到了,张冲便瞧着自家陛下目光频频透过窗子看向文渊阁的方向,便知道他是在想谁了。
今日几l位重臣都在阅卷,李崇便拉了户部的韩维在算南境军费:
“好了,今日上午便到这儿L吧,韩卿也去用午膳吧。”
韩维这才收了收桌子上的折子和纸张,躬身告退。
“文渊阁几l位大人的午膳如何用?”
听到李崇的声音张冲忙上前:
“回陛下,奴才已经吩咐了御膳房,几l位大人的膳食都是由御膳房送去的,想来这会儿L应该在路上了。”
李崇站起身,拂了一下衣摆:
() “几l位大人阅卷辛苦,朕也该去看看,你传膳吧,朕同几l位大人同用。”
张冲一边点头遵旨一边止不住在心中吐槽,您这不是想去和几l位大人用膳,是想和宋督主用膳吧。
“陛下驾到。”
文渊阁外的小太监唱喝声响起,里面的几l位朝臣纷纷起身,这文渊阁也是平日里朝臣的值房,放着好几l个桌案,宋离此刻正坐在最里侧的桌案后,随着朝臣对他躬身行礼:
“几l位大人不必多礼,朕离着近,想来你们也辛苦一上午了,都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