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我若有事相托,定不会托...)(1 / 3)

卫家女 三水小草 2132 字 11个月前

卫蔷早起先去看了一圈书院里的早读回来才用早食, 饭吃一半,裴道真就来了。

算一算,今日恰是休沐。

“裴大人今日来得巧, 大厨娘做的麦粥要不要来一碗?”

托崔氏的福,定远公府里吃上了米, 大厨娘也不用再省柴, 一大罐子稻米与麦粒同熬的麦粥整治得得粒粒翻花。

裴道真在院门口停住了脚步,先行了一礼道:

“崔夫人。”

“见过裴侍郎。”

和卫蔷对坐在石桌旁的崔瑶缓缓站起身,对着裴道真回了一礼。

“小女顽劣愚钝,劳烦崔夫人了。”

“裴侍郎客气。”

裴道真却不只是口头客气,他还备了用红绳困在一起的干肉条, 另有几坛好酒。

崔氏见了,面上露出了浅笑:“当年我大兄借读于贵府,年年担酒拎肉,没想到几十年过去, 倒从我处又赚了回来。”

裴道真亦笑:“昔年夫人一支《浪淘沙》名震长安, 我家祖辈亦曾言崔氏一女才压满门。”

“罢了, 都是从前乐游原上的并驾之交, 裴郎才貌我如何不知,怎么如今变得如此客套?”

长安城外乐游原处有升平阁、青龙寺乃是踏春好去处, 如崔瑶、裴道真这般出身,每到春景隆盛,总少不了骑马而去, 尽兴而归。

崔氏与裴道真年纪相仿, 崔、裴两家又交好, 说“并驾之交”也非虚言。

裴道真这才直起身,道:“当初小女入宫, 是崔夫人写信给崔兄来点拨在下,如今又不辞辛苦远来教导小女,如此恩情,在下铭感五内。”

崔瑶回头,见卫蔷正捧着粥碗眼巴巴看着热闹,她笑着整了一下披帛,道:“阿盈年纪虽小,却有定性,读书习字都极用心,一众学子都得定远公亲手操持吃住之事,裴侍郎尽管放心。至于恩情,你我不过都是为国公大人效命,我本意非为救人,对裴侍郎亦不敢称恩情,裴侍郎要谢,还是谢国公大人便是。”

说完,她又对卫蔷说:“国公大人与裴大人有事商谈,我也该去书院了。”

卫蔷放下空了的碗,笑着说:“今日我家女学政第一次见同僚,实在值得一记。”

女学政?

裴道真转身,崔氏已然离了院子。

“国公大人,崔夫人可是已在北疆授官?”

“先点了一个麟州州学博士,任书已在路上,裴大人下次来就可称崔博士了。”

“崔博士可是要随阿盈他们同去北疆?”

“那是自然。”

一时间,裴道真只觉陈仲桥实在奸猾。

他有女儿在定远公府受教,伍显文有妹妹在定远公府当夫子,妹妹对女儿,猪头对酒宴,他都稍差了一点,没想到他正想着伍显文的时候,陈仲桥却横空出世,直接将妻子都送了过来。

陈老二还真舍得!

想想自家操持家业教养儿子的爱妻,裴道真心里几乎要认了输,他夫人没有崔家阿瑶之才,平素又胆小,他实在舍不得。

“国公大人,陈仲桥到如今仍未授官,到了北疆您打算如何安置?”

“陈仲桥?”

卫蔷将崔氏剩的麦粥倒进自己碗中,刚喝了两口,闻言抬起了头。

“崔氏授官关陈二老爷何事?”

裴道真看着卫蔷。

卫蔷亦看着裴道真。

裴道真心中渐渐浮现陈仲桥那张蓄着美髯的脸,在上面竟有一个大大的“惨”字。

片刻后,裴道真裴大人“哦”了一声。

他一早来了定远公府除了是趁着休沐送来束,也是有事与卫蔷相谈。

“国公大人,关于丰州竞标一事,您之前与我说拟在六月,如今将入五月,那些世家再问,我该如何回复?”

一边听着卫蔷自己收了碗,端起脏了的碗筷一齐放在院门口。

“就说可以准备钱了,七月之前必在丰州竞标,世家在北疆皆无基业,我也不喜欢上门讨债,到时只以实钱为准,不欠不等,不能现场拿出钱,得标当即作废。”

裴道真点头称是,又看着“不爱讨债”的定远公道:“竞标能得几十万贯钱,朝中甚是眼热,总说该在东都竞标,有御史上了几次奏本,想要在朝上众议此事。”

“在东都竞标?我不是傻子,世家也不是傻子,他们知道该把钱给谁。此事真上了朝议,寒门必要再阻挠边市之事,有人比我们急多了,再有这般说话的你也不必理会,于崇他们自会去对付。”

“下官明白了。”

走进书房,卫蔷掏出了一本奏折递给裴道真。

“这是丰州已经选好了几处备选都护府址的奏折,若于崇那些人再来问,你只管给他们看。”

裴道真看了一眼折子,上面已有了朱批,却未说可或不可。

自从圣人病退深宫,奏折都是皇后所批,见此折上的朱砂,裴道真道:“莫说朝议,就连文思殿议事,皇后也丝毫未提丰州督府一事。”

“她自然不想提,她越是不想提,于崇郑裘等人就越是会提。我们眼下要做的,就是让有意边市之利的世家都急起来。”

听着卫蔷的话,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