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头,忽然发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大鬼王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那里了! 仙人大惊。他想起暴躁仙人和小气仙人告诉他,大鬼王非常狡猾,而且非常讨厌神仙。现在他没有法力了,难道大鬼王其实早就看穿了他的身份,只是一直在骗他? 仙人又气又伤心,拔腿就跑,越跑越快。谁知却没跑出去,原来,他跑得太快,大鬼王给他的东西落了下来,又被屋子前的屏障拦住了。 大鬼王追了上来,一把抱住了仙人,终于说清了来龙去脉。 原来,大鬼王并没有抓人吃人,他只是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命定之人。有一天,一列送亲的队伍无意间冲撞了正在山里散步的他,队伍里的新郎吓得自己逃走,抛下了哭哭啼啼的新娘坐在原地。 大鬼王并不想找麻烦,新娘说她不想嫁给那种男人了,便没有回去,一个人走了。后来又遇到了几次同样的事,鬼王干脆在此一边等待,一边考验新人。如果新郎敢在妖魔鬼怪们前挺身保护自己的新娘,他便不为难,让他们回去。而如果有恶毒的新郎把自己的新娘推到妖怪们口里争取逃跑时间,便会被他抓来关进这屋子。 因为这些人都心术不正,往往会自相残杀,最后化为一具白骨。仙人看到的就是他们的尸体。他们的新娘们则是有的回家了,有的和情郎一起逃到远方,浪迹天涯,或安身立家了。 大鬼王道:“我等了你几百年呀,哥哥,终于等到你了。” 两人这才解除误会,抱在了一起。为了离开屋子,大鬼王又给了仙人很多很多他的东西。谁知,忽然,天上轰隆隆作响。原来,神官们忌惮大鬼王许久,抓住这次机会,终于开始对他发动攻击了! 破烂仙人冲出去一轮|暴打,打退了一圈神官。但整座山都被神官们轰塌了,把大鬼王压在了山下。 山太高了,仙人生怕压到了大鬼王,拼命用肩膀扛住。正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来还有一座神秘的屋子没有打开,这个屋子里藏了厉害的法宝,一定可以把大山推翻,于是他冲进了山洞。一进去就惊喜地发现,大鬼王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而且更强了! 两人破山而出,一起把来捣乱的神官们打跑了。最后,并肩坐在山顶上看神官们逃跑时留下的云霞和星星。 仙人问:“你不是说,藏了肮脏废物的屋子需要你身上碰得到、又很多的东西打开,但藏了法宝的屋子需要你身上摸不到、但是很热很烫的东西才能打开吗?” 鬼王笑眯眯地道:“是呀。那样东西,哥哥不是早就拿到了吗?” 仙人知道了。那样东西,就是鬼王爱他的热烈的心。 于是,破烂仙人与大鬼王又一起高高兴兴地去洞房了,他们再也没有分开。 “……” “……” 故事念完了,谢怜还是懵的,道:“这写的都是什么?这个故事编的太过了吧?不不不,这……”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这能叫个故事吗??? 而花城已经笑倒在榻上。谢怜百思不得其解:“完全不对啊!这个故事的原型是什么?与君山那件事吗?那事才不是这样的呢……完全扭曲了啊?而且,这种故事给小孩子看真的可以吗?不太合适吧。谁写的啊???还有这些看起来很眼熟但又有点微妙不对的人物又是怎么回事……” 仔细一看,这册子上的故事虽然乍看都一派天真烂漫之态,仿佛是给小儿的睡前读物,内里却十分过火,这比单纯的火辣劲爆更令人难以直视。可是读到结尾,又有一种诡异的感动,另谢怜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花城道:“嗯?也没有完全扭曲。至少有几点是对的。比如,我的确唤哥哥为‘哥哥’,再比如,与君山的确是我去接了哥哥的花轿,再如比,哥哥在洞房那晚,的确……” 谢怜以为自己这么多年已经修得脸皮够厚了,谁知在花城面前还是常常脸涨得发粉,道:“是怎样连这种事情也会知道啊!……而且、而且除此之外,根本没有一样是对的啊……” 虽然知道很多瞎编的民间故事和原型差了十万八千里,经过无数次加工变成什么样都不奇怪,但亲眼所见还是震惊得无以复加。中间有好几次他都羞耻得念不下去了,却被花城强逼着继续读给他听,真想打人,偏生又打不下手。花城还一脸见怪不怪,道:“定然是有知情人漏了一星半点出去,被人一番编排,两分附会,再三臆测所成的吧。” 谢怜把那本故事集一丢,道:“不要看这种乱七八糟的闲书了,好好休息。” 花城却抚掌要求道:“写得好,有才。我听了哥哥念这故事感觉精神百倍。哥哥再念一个吧。” 断然拒绝:“不要了。” “哥哥,我头疼。” “这……” “哥哥。” “……好吧。” 花城也是难得小病一场,谢怜平时就对他千依百顺、有求必应,这个时候怎么还抵挡得住? 饶是再羞耻,也只得按捺了,重新捡起那本黄黄的小册子,躺到花城身边,被他揽了腰,硬着头皮念了下去。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英俊年少的太子殿下在深山里修行,有一天夜里,他遇到了一位神秘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