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忽然胸口一窒。 君吾从他背后锁住了他整个人,道:“我不是说了吗,你以为你的本领是从哪里学的?你所有的招式,我全部了如指掌!” 这一锁,谢怜如果挣不出来,就要被困死了。但是,他能想到的所有挣脱招数,君吾也一定能想到! 这时,他听到花城道:“哥哥,不用害怕!你一定有他不知道的招数,只有你能用,而他用不了的招数!” 忽然,谢怜脑中灵光一闪。 他有吗? 他的确有! 既然无法挣脱,那就不挣脱! 他在君吾手臂中转了个身,直面敌人,反锁住君吾,一字一句道:“这招,你一定不会!” 他抓住君吾,带着两个人的身体,猛地撞向了坚实无比的岩壁! 这一撞,他用了十成力道,轰隆隆的岩层坍塌声中,他还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那是从君吾身上传来的。 他的白甲,彻底碎了! 与此同时,君吾放开了他,狂怒道:“滚!都给我滚!!!” 谢怜一抬头,毛骨悚然。映入眼帘、让君吾发狂的东西,是脸。 那三张脸,又跑出来了! 谢怜再次举剑,一剑刺穿了君吾的心脏,将他钉在了岩壁之上! 鲜血从君吾口中溢出。 谢怜这一剑,贯了他能贯入的最多法力,在刺中君吾后一瞬间炸开。再强的自愈能力,也无法修复! 山塌了。 君吾原本是被钉挂在岩壁上的,岩山倒塌后,却变成了躺在地上。 但他还没放弃,反手握住芳心剑柄,似乎想在剑刃上写字。那自然是咒术,必须阻止。可谢怜刚举起手,国师便奔了过来,道:“太子殿下!算了吧,算了吧!” 谢怜住了手,不知他喊的是哪个,又是让谁算了。君吾又咳出一口血,怒道:“给我滚开!” 国师跪在他身旁,对他道:“殿下,算了吧!真的算了吧。继续战,也没什么意思了。” 君吾道:“你懂什么?!滚开!” 国师道:“我是不懂,这么多年了,你神仙也做过,鬼王也做过,该杀的都杀了,想要的也都拿到手了,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到底想要什么?想要证明什么?” 闻言,君吾脸上闪现一瞬的茫然。 但没茫然多久,他又暴起扼住国师的喉咙,怒道:“你少来教训我!你没有资格教训我!没人有资格教训我!” 眼下君吾力量不足,这一扼不算难解,谢怜正要动手救人,国师却摆摆手让他别动,继续道:“殿下啊。” 君吾冷冷看着他,还是没放下手。 即便他现在力量不足,要拧断国师的脖子也易如反掌,十分危险。国师却就任他这么扼着自己,道:“我教导太子殿下,根本不是为了教导出一个没有走错路的你,然后用他来羞辱你。他是他,你是你,你们本就是不一样的人,有不一样的路,再正常不过了。我以前说,你不相信,那么现在呢?” 君吾盯着他,一语不发。 国师道:“我不过是真的很想念太子殿下,想念曾经的乌庸国,想念我们所有人,还有我们没有飞升的那些日子罢了。” “……” 国师又道:“这么多年了,太子殿下,我只是看着你,我都觉得很累,很累了,你自己呢?你真的不累吗?” 作为三界第一武神,君吾的面容和仪态,永远是完美的,一尘不染的。此时,褪去了所有光环,谢怜才发现,就算除去那三张人面疫,他的面色也过于苍白了。 轮廓过于冷硬,眼眶之下还微微发黑,显得阴郁难言,根本没有光晕笼罩下显现出来的那般温和。 但是,现在的他,看起来才像是活的。尽管也是恹恹的。 国师道:“殿下,你已经败了。给你自己一个解脱吧。” “……” 君吾有点迷惘地道:“我败了吗?” 过于强悍的法力波动轰破了岩窟的穹顶,浅淡的阳光自上方洒落。 空中似乎飘下了雨丝。君吾躺在地上,谢怜站着,居高临下俯视他,居然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了一缕如释重负。 他不禁怀疑,也许,被什么人打败,结束这种分裂而疯狂的日复一日,也是君吾一直以来内心深处的愿望也说不定。 半晌,君吾忽然问道:“那招,叫做什么。” “……” 谢怜举袖,擦了擦脸边的血,道:“胸口碎大石。” 君吾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叹了口气,闭上了眼,道:“漂亮。”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但所有人都能看出他脸上再也掩饰不住的精疲力竭。 谢怜的手终于从芳心剑柄上挪了下来,下一步,想不到该怎么做了,不由自主望向花城。花城还站在原处,那唯一一段还没有坍塌的通天桥上,已静静负手等待他多时了。见他回头,迎上他目光,微微一笑。 国师坐在一动不动的君吾旁边,道:“殿下,你们走吧。” 他没有起来的意思,谢怜道:“师父,你不走吗?” 国师摇了摇头,道:“我陪一陪太子殿下好了。毕竟以前,我没有陪他。” 雨水越来越大,冲刷着君吾阖眸的脸,以及从伤口流淌出来的鲜血和生机。 冲着冲着,谢怜觉得,他脸上那三张人面,好像渐渐淡去了一些。不知是不是错觉。 沉默一阵,谢怜把背上斗笠摘了下来,垂手一丢,盖在了君吾的脸上。 慕情手腕上的咒枷已经自动脱落了,他飞起一脚把这东西踢进了岩浆,那副凉凉的镇定之态才又勉强找了回来。风信肩头的胎灵却跳了下去,四脚并用爬到君吾的脸边,小心翼翼地碰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