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雪下又满是深坑,根本没法马上赶过去阻止。谢怜跑了两步又踩到一个坑,收足道:“不让能让他们就这样打下去啊!”
话音刚落,一只银蝶利箭一般向上方掠去,谢怜一愣,随即心头一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好主意!他们人没法立刻上去,先让死灵蝶飞上去传个话不就行了?
那银蝶果然速度极快,几乎三声之后就赶到了那边。然而,谢怜还未传话,便见花城面色一寒。他觉察不对,道:“怎么了?”
花城唇边的笑意尽数消失了,神色仿佛这雪山一般天寒地冻。谢怜追问道:“三郎,到底怎么了?”
花城嘴唇微动,还没回答,谢怜忽然一阵没来由的心悸,猛地抬头望去,睁大了眼睛。
上方高耸的雪山壁上,有一大块白色的山体,颤颤巍巍地塌下了一片。
那边打得正凶的南风与扶摇也感应到了这无声的压力,双双抬头,这才终于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了。
下一刻,那山体如千里之堤、一溃千里,带着一波滔天的雪浪和呼啸,翻翻滚滚地朝着他们压来!
真的雪崩了!!!
谢怜抓了花城的手,转身就跑。跑了两步想起上面那两个离雪崩之峰更近,猛地刹住脚步回头一看,果然!两人都收兵不打了一起逃跑,扶摇跑了没两步,一脚踩进一个坑里,身体陷下去大半截,白雪埋过胸口。南风跑得比他快,也回了头,迟疑了一下似乎想回去救。然而,就这么一迟疑,大片雪浪的已经杀到!
就在他们即将被吞没的前一刻,谢怜抛出了若邪。那白绫长长蹿出,一下子准确无误地套住了扶摇和南风,把他们拽了起来。花城眼中带着怒火,沉声道:“哥哥!丢下他们,别管了!”
谢怜紧紧抓住若邪,拖着那两人边跑边道:“不行啊!弄不好他们掉坑里就被雪埋了!”
花城道:“来不及了!”
谢怜一惊:“什么?这么快?!”
他一抬头,只见铺天盖地的阴影,当头塌了下来。
谢怜还是被南风和扶摇拖住了脚步。那冰冷厚重的雪浪奔腾不休,冲散了他和花城。谢怜被冲得东倒西歪,混着白浪翻了好几个跟斗,居然还能顽强挣扎。然而,崩塌的积雪太多、冲击也太猛了,不时没过谢怜头顶,带来阵阵突然的窒息。谢怜最后喊了一声:“三郎!”终是顶不住,还是被吞没,消失在冰雪的巨流里。
……
不知过了多久,雪山终于再次平静下来。
好半晌,一片平坦的雪地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
这只手在雪地上一阵乱摸,随即,钻出一条胳膊,拱出一个肩膀,然后是一个头。
不多时,一个人千辛万苦地爬了出来,甩了甩头,一下子坐在旁边雪地上,出了一口长气。
正是谢怜。生生把自己从厚厚的一层积雪里挖出来的感觉,跟把自己从坟墓里刨出来差不多。谢怜的脸和手都冻得通红,几乎麻木无感,随便搓了几下就抬起头,茫然四顾。
茫茫白雪里,并没有寻到那一抹夺目的红色。
但是,寻不到谢怜也不能乱喊你在哪里。万一再来一场雪崩,那就完蛋了,他只好站起身来,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走着,边走边小声喊道:“三郎?南风?扶摇?”
说来奇怪,分明是在同一座山上,但现在走着,好像比刚才和花城一路同行时冷得多了。若邪也不知什么时候脱手了,谢怜很奇怪,若邪应该是不会脱手的,就算他放开了,若邪也会自己缠住他,怎么会这样?
他心中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想不出来究竟是哪里,还是迷迷糊糊地走着。忽然,前方风雪之中,迎面走来了一个人。白衣黑发,猎猎随风,低着头缓缓而来。
见到行人,谢怜心中微微一喜,迎了上去,道:“这位朋友!你……”
他刚说完这几个字,那人便抬起了头。脸上,赫然是一张白森森的面具,一半笑面,一半哭脸。
谢怜仿佛被人迎面捅了一刀,大叫了出来!
而一叫出来,他就睁开了眼,猛地坐起。一阵喘息之后,他才惊魂未定地发现,此刻,他根本就不在雪山里独自行走,而是躺在一个黑黢黢的地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原来是个梦。
难怪梦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谢怜长舒一口气,抹去额头冷汗,摸索一阵,发现身下似乎是垫了草的石头,芳心悬于腰侧,若邪也分明好好地缠在手上。谢怜略定心神,托起一盏掌心焰,照亮了所在之处,第一时间道:“三郎?你在吗?”
谁知,火光一亮,他立刻发现,旁边的黑暗中,居然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人。
这一惊吃的可不小,谢怜登时出了一身冷汗,瞬间抓紧了芳心。在这近在咫尺之处站了个人,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毫无觉察!
不过,再仔细一看,那一身冷汗又消了下去。原来,这不是个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