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就是权一真的生辰。而他上这儿来,竟是来讨生辰礼了。
谢怜也听过,往年权一真生辰,作为师兄,引玉都是会送礼的,今年大概就是因为种种尴尬,没送。敏感一点儿的人吧,人家没送,就会识趣地意识到什么了,无论如何也不会主动去讨,他倒好,一点儿也不觉得哪里不对劲,理直气壮就自己上门来要了。要不是必须和花城抵着额头,谢怜真想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捂着眼睛别看了。
引玉听到这句,干笑一声,道:“……啊,今天又是你生辰了。不过最近有点忙,所以……”
权一真一听就瞪大了眼,道:“没有吗?”
引玉似乎还是觉得不妥,话到嘴边转了个弯,道:“没忘。在后面,你先等等。”
权一真原地裾坐下来,双手放在腿上,连连点头,一副十分期待的模样。引玉来到偏殿,鉴玉就沉着脸坐在里面。引玉肯定是没准备的,进去之后翻箱倒柜,也没找到合适的东西,只好对鉴玉道:“你快帮我找,有什么能临时顶替当礼品的东西。”
鉴玉从一旁抓了块布巾丢在地上,踩了两脚,道:“拿着个擦擦地,给他吧!”
引玉道:“鉴玉!”
鉴玉道:“就送这我都还觉得便宜了他呢,他还有脸上门讨礼!”
引玉无奈道:“往年都有送,就今年不送,太刻意了。随便送点什么都是好的,反正就意思意思。这样吧,你去找找上次拿到的那个金刚钏子。虽然也不大合适,但总比没有好。”
他催了好几声,鉴玉才气冲冲地下去了。引玉又回到主殿,坐在权一真面前,道:“稍等吧,放得太远了。你最近在干什么?应该过得挺顺吧?听说祈愿的信徒翻了五倍,恭喜你啦。”
权一真道:“最近打了一只狼妖。不懂什么信徒,我只是打我的妖怪,他们都莫名其妙的。”
他说着就兴致勃勃地给引玉点了一轮他最近的战况。引玉的笑容不免有点更干了。他啃不下来的,权一真轻而易举就啃下来了,这就好像你辛辛苦苦追求的心爱女子对你不屑一顾却哭着喊着倒贴自己送到人家手里,人家还懒得看一眼,实在不大是滋味。权一真讲了一阵,又突然道:“刚才在中秋宴也看到你了,还想说话,没想到你这么快回来了。”
引玉松了口气,道:“哦,有点事,就先回来了。”
权一真点头,道:“有人跟我说了,因为认错了。”
闻言,引玉脸色登时微变,权一真却浑然不觉,咧开嘴角,道:“太好笑了,笨成这样!”
谢怜已经不忍心看下去了,道:“这……这简直惨不忍睹啊!”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当然相信,权一真是真的觉得别人认错了人很好笑,权一真也完全不懂这对引玉而言是一件非常不好笑的事情,但这不妨碍他觉得再让两个人尬谈下去就要窒息了。恰好,鉴玉拿着礼盒出来了,他把礼盒递给引玉,一句话不说就又进去了。引玉则把礼盒递给权一真,他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当场就跳了起来。引玉的笑容里已透露着疲倦,道:“你拿回去再看吧。”
权一真也留了这么久了,点头道:“好。我回去了。我下个月出巡,师兄有空一起去。”
引玉随口敷衍了几句。他一走,鉴玉就摔门大骂了:“什么玩意儿啊!我看他是一出生就被他妈大头朝下摔了个百十八遍吧?!要不然就是故意来恶心你的,什么不懂信徒、莫名其妙,什么出巡,存心炫耀来着?黑透了心,欺人太甚!”
这一回,他破口大骂,引玉也不拦了,自己走到殿后了。谢怜本能地觉得权一真拿走的那个礼盒有问题,道:“那里面装的就是锦衣仙吧?”
花城道:“猜对了。”
谢怜道:“那么,锦衣仙就不是引玉送的了,罪责应该在鉴玉身上才对啊。为何后来罚那么重?”
花城道:“三天后哥哥就知道了。”
清冷的引玉宫忽然射|入几道阳光,引玉进入偏殿来,似乎在翻找什么,翻箱倒柜。谁知,翻着翻着,忽然从书案上卷宗里翻出一只金灿灿的钏子。他先还没在意,须臾,突然一把抓起,道:“鉴玉?”
鉴玉从外面进来了,道:“什么事?”
引玉拿着那只钏子问道:“这金刚钏子怎么在这里?你没送给他?我不是让你装礼盒了吗?”
鉴玉道:“我送给他?他都不配我脱口唾沫赏他!”
引玉又好笑又好气,道:“你该不会真的把那块擦脚布送给他了吧?何必得罪人!”鉴玉却诡笑道:“没。我送的可是件好东西。”
他语气有点怪异,引玉微微皱眉,道:“你到底送的什么?”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鉴玉道:“上次你抓住的那件衣服。”
引玉脸色变了,道:“什么?我说我怎么找不到它。那件衣服可是能控制人心神,而且会吸血的!”说着就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