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笑眯脓地说 :“ 在我们那个世界里 , 活到八十岁已经很了不起了 。 我们有四十年 , 而不是四年 、 四十天 , 对不对 ?“

虎神没有说话 。

沧州也有一座巨大的聚灵阵 。

出去的时候 , 姜狸掏了很大一袋灵石捐进去 。

虎神说 :“ 狸狸 , 你明知道没用的 。“

她回头朝着他笑 : “ 既然结局没有办法更改了 , 至少这样很暖和嘛 。“

得知答案后 , 姜狸反而彻底松了一口气 。 她头一次夜里睡得那么踏实 。 但是天快亮了 , 她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 看见窗边的坐着的虎神 。

杏花落满了他的发梢 , 黑暗里他一动不动 。

她走过去 , 从后面抱住了他 。

姜狸惊讶地发现 , 坐在黑暗里的虎神 , 眼睛竟然是红的 。

虎神背过身去 , 声音沙哑 :“ 狸狸 , 你别看我 。“

姜狸呆住了 。

老天奶啄 , 他是不是背着她偷偷哭了 ?

她只好来到他的怀里安慰他 。

他一边愧疚地吻她 , 一边沙哑地和她说 :“ 对不起 。“

在杏花树下 , 他们聊了到了天明 。

于是 , 姜狸渐渐明白了 , 接受不了的其实是虎神 。

对于他而言 , 四十年就是眩眼而过的时间 。

虎神恐惧的并不是自己的死亡 , 而是他无法换救她 , 他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过一天少一天 ;

他说她的岁数只有他的雾头 , 觉得她是一只活不长的小可怜 。

一一他把她比喻成为一只可怜的蝇蟒 , 朝生暮死 , 生命的长度只有一指甲盖 。

姜狸匪夷所思 : 你才是蝇蟒呢 , 你还大蚂蚁呢 。

但是这种对爱人的腹诽 , 姜狸没有说出口 。

姜狸问 :“ 你就是因为觉得我可怜 , 才一直让着我的么 7“

虎神默认了 。

一开始的三年 , 虎神是非常看不开的 。

他时常称呼她为 “ 小可怜 “, 然后用那种充满怜惜的目光看着她 , 不管什么要弘

都答应她 。

姜狸试图说服他 , 然而他们两个人的想法天差地别 , 三观差距很大 , 想要改变虎神的看法太难了 , 毕竟他已经活了三百年 。

三年里 , 虎神对她有一种泛滥的怜惜和爱意 , 就像是这个冷硬的男人一辈子的柔情都在此刻满溢出来了 。

这件事对于姜狸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 慢慢的 , 她也接受自己是只虎神眼里的可怜小蜂蝶了 , 她的算盘打得咖啦响 , 鬼主意一个又一个往外冒 。

仗着他怜惜她 , 一有机会姜狸就会去折腾他 。

以至于虎神变得十分禁欲 , 他清心寡欲地像是一个入定很多年的僧侣 , 境界显得非常超脱 。

姜狸说 : “ 大漂亮 , 好冷啊 , 来我的被窝里吧 “

虎神冷冷道 : “ 我宁愿坐在窗边吹一夜的冷风 , 也不想进你的魔窟 。“

他们偶尔会跟着商队走 。 如今商队倒是没有变少 , 各种生存的物资被发据 、 运送到大江南北 。 姜狸喜欢热闹 , 他们就经常和商队一起前行 。 然而明明是道侣 , 虎神却经常在半夜坐在火堆边 。

于是 , 商队里经常有人过来给他们推销鹿草 、 补胀灵药 。

虎神看着桌子上的小玩意 , 没有什么表情地警告 :

“ 不许再笑了 , 姜狸 。“

她笑得东倒西歪 。

她每次提起一起睡觉 , 虎神就会系严实衣扣 , 警告她适可而止 , 绝对不给她任何可乘之机 。

但是她坏得很 , 经常偷袭他 。

被他抓住了也没有关系 。

一一她知道自己是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猫咪呢 , 干了坏事也会被原谅呢 。

只是时间长了 , 虎神的怜惜也就慢慢消失了 。

第三年的春天 , 雪仍然在下 。

他们在高山之上的一座客栈里住下了 , 等待着看日照金山 。

白天 , 姜狸炖了鹿茸用于嘲笑自己的爱人 。

虎神安静地看着锅里的鹿茸 。

他发现自己对她的怜惜已经被彻底消磨殆尽了 , 他的铁石心肠回来了 。

夜里 , 姜狸和往常一样 , 爬上了他的膑盖 , 去吻他的下巴 。

他也和往常一样问她 :“ 开心不开心 7“

坏心眼的猫准备听他求饶的时候 , 她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

虎神平静地扶住了她的腰肢 , 示意她扶好 。

于是 , 今天院上求饶的人就换了一个 。

他抵住了她的额头问 :“ 怎么哭得那么可怜啊狸狸 。“

他发现怜惜她 , 其实也可以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