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着他 , 她还愿意关心他 。 就像是现在这样回到过去就很好了 。 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

可 , 还是不甘心 。

“ 你怎么这么傻 ? 只要你和师尊好好解释 , 暂时去御剑门 , 师尊不会怪你的 。 以后也可以找机会回来嘛 。ˇ

“ 何必要留在这里受苦呢 ? 师尊不是以前教过你 , 小杖则受 , 大杖则走么 7“

他拿起了头 , 看着她 。

他伸出了还沾着血的手指 , 抓住了她的手 。

对上他眼神的那一刻 , 突然间 , 姜狸看懂了 。

一一为什么呢 ?

因为他喜欢她 。

姜狸的声音夏然而止 。

两个人就这样 , 对视了一会儿 。

有些话 , 玉浮生知道 , 聪明人就不该讲了 。 讲了也许师尊就真的不要他了 。 讲了就不体面了 。 可是不亲口告诉她一回 , 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算了 。

心有不甘 。

是到一百岁 、 一万岁想起来的时候 , 还会心有不甘 。

这一天晚上 , 月色和雪色融为一体 , 分不清天与地 , 谁更为皎洁 。

“ 师尊 , 我的心里呢 , 有一轮月亮 。“

「 每当我一靠近 , 她就走远 。“

“ 师尊 , 你说 。“

「 月亮也有照到我身上的那一天么 7“

月色动人 。

他看着她的眼神也如同这月色一般 。

姜狸却躲开了他的视线 , 松开了他的手 。

% 她匆匆忙忙地起身 , 仿佛要找点事情做一般 , 煮了一壶热茶 , 背对着他忙碌起

其实盯着飘起的烟看了很久 。

姜狸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情 。

刚刚来天衍宗的那时候 , 她觉得很孤单 。 修真界是极少有亲密关系的 , 大家都是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宗门 , 早就习惯了独自一人生活 。 所有人都咕自修炼 , 动不动就闭关几个月 , 很长时间里都不会碰一次头 。

姜狸的师尊年纪大了 , 早就隐世了 ; 姜狸的师姐是个工作狂 , 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 有时候三个月下来 , 都没人和她说一句话 。

心一都是修士了 , 是世外高人了 , 怎么还会热热闸闸地聚在一起呢 , 大家都冷淡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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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很忙 , 人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

那时候她已经离开了那座困了她二十年的孤坟 , 但是好像她比在孤坟里还要痹寞一一至少还有一个孤魂陪着她呢 。

姜狸是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 没人理解她的生活习惯 , 她为什么要吃东西呢 , 为什么要散步呢 ? 真奇怪啊 , 她的话真的好多 , 怎么有那么多的话要说呢 ?

怎么会怕一个人呢 ? 书上都说了 : 大道至孤 , 你这是参不透嘛 。

后来呢 , 就有了一个小虎崽 。 他小小一只 , 跟在她的身后 , 她说什么姓道理 ,

他都眼睬亮晶晶地看着她 , 他陪着她吃饭 、 散步 , 天天叫她狸狸 、 师尊 。 她话多 , 他就句句不潜地应着 。

望仙山小小的 , 是她和小虎崽的家 , 岁月漫长 , 他们相依为命 。 就像是两只躲在冬季洞穴里依偎着互相取暖的小动物 。

终于 , 她抱着一杯茶 , 坐回了他的身边 , 看着窗外 。

“ 浮生 , 人这一辈子呢 , 可以喜欢上很多人 。“

“ 土几岁的时候喜欢的人 、 二十岁喜欢的人 、 三十岁喜欢的人 , 都是不一样的 。

修士一辈子那么长 , 遥见的人不计其数 。“

“ 但是家人只有一个 , 对不对 7“

他沉默了下来 , 眼神就像是突然灰败下来的月光 。

姜狸说 :

“ 你只是年纪太轻 , 一时冲动 。“

. , 等到你上百岁的时候就不会这么想了 , 说不定还会觉得这件事是你的黑历史

他笑了一下 。

视线和她一起看向了窗外 。

哪里是一时冲动 ? 从十六岁到二十一岁 , 已经过去五年了 。

只是少年人的喜欢 , 总是会被人冠以 “ 轻狂 “ 二字 , 就好像是年长者的爱意才巾称得上厚重 , 年轻一点呢 , 说出来 , 都会被人当做笑谈 。

但是他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

他只是问 :

“ 那 , 师尊 , 你有一点喜欢过我么 7“

姜狸盯着外面的月亮 。

一一听说对着月亮撒谎会尿床 。

一一算了不管了 。

她笑了 ,“ 没有 , 师尊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

其实姜狸有个初恋 。 虫然对方没有和她说过话 , 但那时候在坟墓里 , 她又没人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