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市井姑婆彼此监督。”
“平素禁缠足会也可接些检举告发的营生,实有屡禁不改的再报给当地镇守太监。”毕竟各地的东厂人手,可不会像京城这么充足,能够见天儿的去搞‘东厂,开门!’。
“还都是很粗的想法。”刘白雨道:“但我想试试。”
不用她说完,姜离就明白了:钱钱钱,这些全都需要钱呐。
刘白雨也有点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难得从一把出鞘的利剑,变成了藏到鞘里羞答答的秋水剑:“大概,也许,可能不需要一直往里搭钱:从来女子有病多讳疾忌医,禁缠足会既然要教女子放足,多少就要学些岐黄之术。时日久了,当地女子们惯了有妇人证候时去求个医问个药,或许就
能挣点钱养活自己了……”
但总而言之,开始的启动资金,还是得有人出哇。
所以姜离想到外面想要分她钱的大孔雀子,就头疼得很。
何况,就算是没有禁缠足会这些事……
“光靠王振库房的奢侈品挣钱,也是‘老鼠尾巴长疮,能挤出多少脓血’啊?金濂这么喜欢搞钱,怎么不去搞搞海运啊。”
高朝溪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陛下别管了,我去打发金侍郎。”
“等等。”姜离走到案前画了张符:“送他!”
金濂没想到,他今日直接连安宁宫的殿门都没进去——
小宦官抢不走他手里的册子,但淑妃娘娘要,他实在不能死抱着不给了。
金濂不死心:“娘娘,让臣给上皇请个安吧!”
高朝溪笑眯眯:“陛下道:金卿半点儿仙缘没有,此生实不必再见。只以此符了却多年君臣情谊吧。”
金濂接过来,就见符箓黄纸上,除了几道敷衍的鬼画符花纹外,中间赫然写着三个力透纸背的大字:朕的钱!
金濂:……
见亦是一身道袍打扮,宛如姑射仙人的淑妃娘娘转身要走,金濂最后努力道:“娘娘是个明理人。”他与高朝溪在光禄寺事上交割过账目,此时脸比孔雀胆还要苦:“劝劝上皇吧。”
高朝溪就将方才接过来的册子翻了翻,随手指了一页道:“先帝六年,三佛齐来朝贡,单乳香就带了八万斤,又有珊瑚数十株。这些年沿海倭寇横行,朝廷也数有海禁之令,往来互市大为减少,金侍郎与其盯着陛下,何不去瞧瞧外头的金山银山?”[1]
金濂很流畅颔首道:“娘娘说的有理。”他也一直是支持放开海禁的官员之一。
王振在的时候,他没大敢很提这件事:主要是他觉得那时多开海禁可能钱也进不了国库,故而有所保留。
现下,他已经做起了规划:正好朝廷要重建九边,花钱的地方海了去了。
他最近之所以常拿着账本追着新帝跑,就是打打前站,希望给陛下留下‘你很缺钱,国库很缺钱’的浓厚阴影,好让陛下同意开海禁收商税——那确实才是填补国库的一注大钱!
但……金濂默默道:想搞海运的大钱,跟想分太上皇的钱也不冲突啊!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而且,都被自己看见了呀。
看穿了金濂的心思后,高朝溪也不想理他了,转身就走,还不忘吩咐小宦官:“把安宁宫的大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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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安宁宫吃了闭门羹,但金濂还是很好奇,太上皇想怎么卖他的大珊瑚:需知这些贵价奢靡之物,价格是很缥缈的。
向来急着出手典当最为吃亏,最好是遇上什么斗富的竞买场,才能卖个好价钱。
太上皇难道要组织这些富商竞价?
金濂一直留意着此事。
直到他从某皇商处暗戳戳打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才惊觉
,他把太上皇想的太善良了!
太上皇竟然是空手套白狼似的搞钱——
皇商们入京,不给从前走动的官员关系送礼是绝对不安心的。而再硬的关系,硬的过宫里吗?
有小宦官主动寻上了某皇商,表示:你从前干的也很好,但今年有别人走宫里爷爷的门路,想把你挤掉。
皇商:!他的路子七拐八拐肯定不如宫里硬!
如今这小宦官主动上门,自然是宫里的路子肯给他机会。横竖都是备了钱送礼,能直接送到宫里,岂不是比送给某某官员的小舅子大伯子的,求他再去沾亲戚的光强?
小宦官‘勉为其难’透露,宫里爷爷们喜欢大珊瑚。
皇商倒是一点不奇怪:小说里都写了呀,太上皇的王先生就是最爱珊瑚的。
可是……珊瑚这种珍宝,真正好的可遇不可求。可不是上佳的,宫里掌权的大宦官们能看上?
惜乎他们皇商只是富没有贵,在京城中上哪儿去求极品珊瑚?
好在宫里出来的小宦官们都是收了钱就办事的菩萨性子,很快指点道:“这京城中多的是子孙不肖的公侯之家:许多祖宗光耀门庭,留下来些珍宝古玩传家,可惜子孙浪荡只想着卖出去换钱。”
对富商表示你要是想要,他可以居中牵线。
皇商大喜。
小宦官把珊瑚拉来后,皇商们就更是感恩戴德了:这种品相的大珊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