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26(一更)(3 / 3)

罗敷道:“你想正午潜入,是因为你觉得无人能想到你这时候来,是不是?”

阿飞不说话。

罗敷哼笑一声,问:“那你猜猜看,我是怎么发现你的?”

她的笑容简直比春日的艳阳天还漂亮,但阿飞一双漆黑的招子,竟像是两颗花岗岩雕刻出来的石头眼珠一样,连动都没动分毫。

他只是霍然抬头,眼神锐利,一字一顿道:“你说,我不猜。”

他的话永远简洁、有力,绝不多言;他的人也永远冷漠、倔强、绝不屈服。

可惜的是,这种冷硬的姿态或许可以吓得到别人,却绝对吓不到罗敷。

罗敷伸手一抹头发,把额前青丝拢在而后,露出坠在耳朵上的的珍珠耳珰,明月似得闪着润光。

她悠然地道:“你的确是个捕猎的好手,衣裳的颜色与屋脊一样、又寻到了最合适的位置,一动不动地伏了一个时辰……就算是只真黑豹,恐怕也没你这样有耐心。兴云庄的各个角度都不可能发现你,而从这小巷中过的人,抬头只能瞧见飞起的檐角,也不可能看见你……”

罗敷顿了顿,眼角忽然流过了一丝很奇异的光。

她似笑非笑道:“……但倘若从今天早上你从沈氏祠堂出来的时候,就一直有人在注意你呢?倘若盯梢的人不是一个,而是一群呢?倘若这一条街上的人……全在盯梢你呢?”

阿飞登时寒毛倒竖!

此话中的深意,简直令人不敢细想!

一整条街的人都在盯梢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从沈氏祠堂到兴云庄一路来,卖纸的、卖菜的、酸腐秀才、大姑娘小媳妇、拨算盘的账房……他们竟全是人假扮的?!

到底是何人才能能量做到这样的事!

阿飞厉声道:“是你?!”

罗敷斜睨了阿飞一眼,目光之中充满了怜悯。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兀自从怀中掏出样东西来,递给阿飞。

——那是一面如满月般的小小铜镜,背面雕着花鸟鱼虫、正面光可鉴人,阿飞一接过来,就瞧见了镜中的他自己。

阿飞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罗敷黛眉一挑,诧异道:“你竟还不明白?”

阿飞道:“明白什么?”

罗敷幽幽、幽幽地叹了口气,同情地道:“小子,你帅得都能惊动联合国了,一路上走来,人人都要偷看你两眼。我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你在哪里了。”

阿飞:“…………”

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