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忽而变得可怜兮兮。
他不想让家里人担心。
“要不,不去了?”
“那回乾明宫。”赫连容的声音意味深长,“我倒有些问题,还想问问惊蛰。”
……那还是算了,感觉更加可怕。
惊蛰闷声说道:“咱们还是快些出宫吧。”
惊蛰长居在宫里,得空就会出宫探望家人,岑家与皇家结了姻亲后,与往常没什么差别,岑家上下都不是那等得势就膨胀的人。
再者说了,明眼人或多或少看得出来,岑玄因与景元帝是有些不对付的。
岑玄因是不满意这桩事……亦或是有别的缘由都好,在过去几年后,景元帝与惊蛰同进同出的姿态,已经足够让许多人都清楚了皇帝的意思。
景元帝不打算有子嗣。
当这件事被摆在台面上时,许多事情反倒好解决。先帝除却景元帝外,还有不少子嗣,皇帝没有孩子,那只能从旁支过继,于是有意者,又使出了浑身解数。
这些年,主动往京城送质子的有之,上奏试探者有之,更有人在进京献礼的时候试图自荐皇太弟,可谓是胆大包天。景元帝没有给人养孩子的打算,更不打算从旁人膝下过继孩子,迄今为止的奏章都被压了下来。
惊蛰从来不去管这件事,有人隐晦与他提起百年身后事时,惊蛰只笑眯眯着说:“死后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何必在意?”
这话听着,可当真不负责任。
颇有景元帝的风格。
也就有人痛苦于殿下与陛下在一起久了,也变得如此肆意妄为。
不过,岑玄因不怎么乐意看到景元帝,不代表他不想看到惊蛰,每逢惊蛰回来的日子,岑玄因总是会提早收工回来。
这日也会是如此。
出宫的路上,惊蛰都紧闭着嘴巴,赫连容见他如此,也没有再逗弄,而是抓着他的手腕靠在车厢上假寐。
到了岑府,惊蛰带着赫连容去与柳俊兰说了会话。
柳俊兰听得赫连容说起惊蛰想吃桃花酥,不免笑着捂住嘴,“都多大人了,还是爱吃这口甜。娘晚些就去给你做。”
惊蛰羞得耳朵红,“你胡说什么呢?”
“这岂非惊蛰的真心话?”赫连容慢吞吞道,“还是你……其实不喜欢?”
当着柳俊兰的面,惊蛰当然说不出个不字来。
只得气鼓鼓瞪他一眼。
好不容易熬过去,惊蛰连忙压着男人去房间休息,再不要他胡乱说话了。
白日里,家里只有柳俊兰在,待到傍晚,惊蛰才在后院看到匆匆而过的岑良。
岑良见到惊蛰,也高兴得很:“兄长,我就知道今日能见到你。”
她今日一身男装,一看就是为了出门便宜行事。
惊蛰:“前门不走,怎偏偏走后门?”
岑良:“这不是……阿爹一直看陈少康不爽,免得在前头与他撞上吗?”
刚才是陈少康将她送回来的。
惊蛰:“……也有道理。”
岑玄因平等不满所有要觊觎自家儿女的人。
“兄长,陛下呢?”
“我让他在屋内歇息了。”
岑良朝着惊蛰挤眉弄眼,笑嘻嘻着说,“我就知道,你要是出来,陛下肯定会跟在你的左右。”就跟看着眼珠子般,根本不肯撒手。
惊蛰扬眉:“何以见得?”
“他都快要给你栓在裤腰带上了,还能不知道吗?”岑良挑眉,“要是换做其他人,可能都要吓跑了,不过嘛,兄长绝非常人,总是比别个心大。”
惊蛰认真说着:“我不是心大,我只是觉得,这是他喜欢的方式,我又不觉得为难,为何不大方接受呢?”
岑良:“每对夫妻,咳咳,还有夫夫的
相处都不尽相同,夫妻间,我看过最恩爱的,莫过于爹娘,可爹娘也没有陛下盯得紧。”就算是他们两人,也会有自己空暇的时候,可是皇帝陛下呢?
好像根本就没给过兄长这样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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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或许是因为,我也喜欢这样。”惊蛰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说着,“他盯得紧,我便带着他呗,还能多相处……”只这段话没说完,他就一巴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露出懊恼的神情来,耳根还有点红。
“兄长,你是不是有些……”岑良好似发现了什么,仔细打量着惊蛰,“噢……”
她笑眯眯起来,“这是你意外说出来的真心话?”
岑良不知惊蛰身上的情况,便以为他是不经意间带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嘻嘻,许久不曾看到兄长这么羞恼的模样。
惊蛰微眯起眼:“你倒是打趣我呢,何时打算与爹提起陈少康的事?”
岑良揉着自己的耳朵,嘀咕着:“奇怪,这耳朵怎么就突然不好使了呢?”
惊蛰斜睨她一眼,岑良小声嘟哝。
“谁能与兄长这般坦荡?”
她倒是真的有点喜欢陈少康,可要是说起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