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直到最后,将冠冕与他戴上,惊蛰再抬起头,两人在镜中四目相对。
“惊蛰,我们成亲了。”
赫连容看着镜子中的惊蛰,弯腰抱住他。
“真好……”
他侧过身在惊蛰的耳边低低说着,分明是情话,却说得如同恶毒的诅咒。
“不论身前死后名,你我都将永远书写于一处,永远都逃离不得。”
惊蛰无奈叹息了声,笑了起来。
“你不该说逃离,”他站起来,转头看着赫连容,“别忘了,我们手上的红线,可还捆着呢。”
惊蛰抬起手晃了晃,昨夜在合卺礼后,他们两人的手腕上就都捆着同一截红绳,虽有着很长的放量,能够让他们在殿中走动,可那蜿蜿蜒蜒的红线,却始终牵绕在他们的手上。
惊蛰抓住赫连容的手,那红线就也跟着垂落下来,堆缠在他们的衣袍上,仿佛被红线给缠绕了起来。
“赫连容,”惊蛰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呜呜抱怨着,“可我都快走不动了……都怨你……”
“嗯,我的错。”
“你带我过去。”
“抱着?”
“不许抱着!”
惊蛰嘟哝着,将脸滚来滚去。
赫连容紧紧抓着惊蛰的手,十指紧扣,他撑起惊蛰有些虚软的身体,朝着门外走去。那漫长的红线,就也跟着落在他们的身后,伴随着他们每一步,勾勾缠缠地落在暗影里。
就仿佛他们走过的每一步,都被红线所祝福。
景元九年,四月二十六。
敬天地,拜祖宗,昭告万民。
此朝此代,赫连容身旁,唯有岑文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