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5 / 7)

赫连容抱着他,惊蛰软绵绵地靠在男人身上,就算身上的东西都被解开了,可是惊蛰被捆了那么久,身上根本就没有

力气,只能任由着男人摆布。

这中午送来的饭,自然也是赫连容喂的。

如果昨天晚上,惊蛰知道赫连容当时所说的赌约,指的是这个意思,那惊蛰肯定想都不想拔腿就跑。

这人似乎特别喜欢惊蛰这种只能靠着他,完全依赖着他,被他彻底掌控的感觉,这喂食的事情不假于人手不说,就连那羞耻到极致的事情,也不愿让别人来做。

惊蛰被盯着,根本放不出来。着急了,还拿东西丢他。然赫连容就不肯走,急得他浑身大汗,都要哭出来。

到底是让男人如愿,又被他一一照顾过,整个人垂头丧气地被赫连容抱出恭房。

这一折腾,惊蛰整个人精疲力尽,被赫连容带回去的路上,就已经昏睡了过去。

昏睡过去前,惊蛰只恨不得醒来就是明日。

“……”

“……正……”

惊蛰恍惚着,在半睡半醒间,隐隐听到了父亲的声音。

啊……梦……吗?

惊蛰断断续续想着,过了好一会,才猛地意识到这是真的,吓得睁开了眼。

他仔细听了听那声音,的确是岑玄因。

惊蛰这一觉,竟然是直接睡到了他爹进宫来了。

这一回,惊蛰的眼睛倒是没被蒙上,嘴巴,耳朵也是干干净净,并没有外物堵住。只不过略略动了动手脚,还是能够感觉到那种被紧紧束缚的感觉。

应该是换了一种捆法,而且束缚住的地方也和之前不太一样,像是特地避开那些已经被捆了多时的皮肉。

这一切都被隐藏在厚实的被面之下,什么都看不见,只从面上来看,惊蛰倒是狠狠悍睡了一场。

……只是这份体贴用在这个地方,着实有些假慈悲。

惊蛰打量着这住处,倒是知道,这还是在乾明宫。又顾不上心里的念叨,侧过头去,就见隔着一道屏风,隐隐能见到外头的身影。

这屏风不像是那种隐蔽极强的类型,惊蛰凝神细看,甚至还能看到外面人的动作,这看起来……

他爹是站在外头?

“卿家何必在意,惊蛰留在宫里读书,本就是大有裨益之事,何须再提旁事?”

景元帝的声音隔着一道屏风,听起来很是冷漠,带着难以言喻的强硬。也不知道刚才在他醒来之前,这两人究竟说了什么。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怎么愉悦。

“陛下,臣妻思念惊蛰,这孩子多年不见,她心中总是记挂,不若让惊蛰一月里,也有些时日能在府中小住,如此,也能叫……”

“岑玄因。”

景元帝淡淡打断了他的话。

“你与柳俊兰,将惊蛰教养得极好,不论相貌品行,惊蛰都是上等,倘若你家不曾遭灾,在你心中,惊蛰也不必沦落到今日地步,竟会成为寡人的玩宠……你虽不曾这般说,但也应当这么想过。

“寡人并不在乎你们怎么想,惊蛰所做的选择,亦是他自

己所想,若你再拦着,纵你是他的亲生父亲,寡人也不容你。”

景元帝敞开天窗说亮话,竟是叫岑玄因也沉默着。

“陛下,臣不曾这么想。这样想,既是侮辱了陛下,也是侮辱了惊蛰。”岑玄因良久才开口,“只不过,您现在爱他,宠他,自然什么都好。倘若日后厌了,倦了,那又该如何?

“是,臣说这话,的确不好听,也显得臣像是个老学究,总说这些愚不可及的话。奈何您是皇帝,这天底下最愚蠢的事,难道不正是在皇家讲感情吗?”

到了今日这般,其实岑玄因已是认了命。

他没想要阻止惊蛰的选择,只不过想再给惊蛰留多些余地。

“呵,余地?”景元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尖锐,带凶戾残忍的气息,“他早就没有了余地。”

“陛下……”

“他生是我的人,死也得烧在一起。”那冰凉刺骨的声音,透着浓郁的恶意,“岑玄因,你惦记你的妻子,惦记着你的女儿,就已是足够。”

那赤|裸裸的威胁,亦是分明。

岑玄因的声音带着几分紧绷:“陛下,惊蛰到底是岑家的孩子。”

“姓岑难道是什么好处?若他愿意,不若姓做赫连,反倒还省了这番拉扯。”

惊蛰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他现在这般尴尬,他肯定要出去阻止这两人的嘴仗。

赫连容一见到他爹,就像是被踩住尾巴炸毛的怪物,总是凶恶咆哮着,恨不得将人赶走远远的。这反感的态度,比之前见到柳俊兰他们,还要明显得多。

惊蛰心里这么嘀咕着,见他爹被赫连容这么一通威胁,这手脚不由得动了起来,竟没想到,捆在脚腕上的绳索,竟是系上了铃铛,他这一动,就叮当作响起来。

刹那间,惊蛰整个人紧绷住,而那外面的说话声也猛地停下。

不多时,岑玄因疑窦地问:“陛下,这里头……”

惊蛰闭上眼,只当做自己不存在。

救命。

赫连容,赫连容,赫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