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6 / 8)

可是他长得美啊 白孤生 6610 字 10个月前

看来,他得练习下玩刀的手法。

惊蛰将小刀抓在手里,不然,这脸上的刮痕多起来,那可就太难解释。

要是找石黎学习,会如何?

惊蛰刚这么一想,就自己摇了摇头。

石黎是个不错的人,不过,他似乎很害怕容九,连带着,对惊蛰也很敬畏。

每次和他相处,惊蛰总觉得这人很想变成石头。

惊蛰很能理解。

有些时候,他也会觉得变成石头,总比当个人强点。

尤其是羞耻到想死的时候。

惊蛰一边漫无目的地想着,一边打量着墙角屋檐的位置

,如果他现在很努力去学,不期待如石黎那么厉害,可能不能,也能学他那么轻巧上墙?

石黎说,他们不能那么厉害,什么龟息术,踏水无痕,潜伏暗杀,那些都是故事里才有的本事。

惊蛰想来也是,他抓着后脖颈。

就像是,他现在已经很少做梦,也少有在梦中被人追逐狂奔的恐惧感。

所以,也不怎么觉得被人盯着看,那个错觉,消失了一段时间。

其实偶尔,惊蛰也会猜,这和容九有没有关系。

想来是有一点。

惊蛰下意识摸了摸后腰,说起来……容九的动作,是怎么那么熟练?

明明是第一回,他却清楚地知道,到底哪里才是快乐的点。

这神奇到有些过分。

可惊蛰又不是死人,怎么可能被人在夜里玩弄,却一点都没感觉?

……不对,偶尔,他的确是会有感觉,醒来后,擦洗时,身体好像还沉浸在某种余韵里……

啪啪——

惊蛰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

越想越离谱,有没有做过,难道他自己不知道吗?

反正最近,已经少有那种被人盯着的错觉。

看来,这和连连的噩梦有关。

大概是他多心。

他晒笑了声,这世上怎可能有这样的高手,这么闲着没事总来盯着他?

他这只惊蛰,何德何能?

惊蛰推开窗,眺望着远处的宫墙,那扑簌落下的雪花一层又一层,将所有的色彩都吞噬成白,那种刺目到鲜明的纯粹,倒映进这双明亮干净的眼里,仿佛遮掩了一切的阴霾。

乾明宫遍寻不到景元帝的踪影,宁宏儒却没有慌张,只是想了想,就亲自带人到了奉先殿。

奉先殿几次损坏重修,如今已是光鲜亮丽。

不过,宁宏儒的目的不是这主殿,而是带着人,恭恭敬敬到了小殿外。

果不其然,本该锁上的挂锁,已然跌到地上。

宁宏儒看着上面劈开的痕迹,不由得哽住,也只有陛下会这么率性。

奉先殿供奉的是祖宗的牌位,先帝的排位在主殿,景元帝从来没有去供奉过,而慈圣太后的牌位被特意放在小殿,每到她忌日前后,景元帝会来看看。

可也只是看看。

上香,供果,祭拜。

这样的事,他是从来不做的。

也不知道宁宏儒在这雪里等了多久,景元帝才从小门内走了出来。

冰凉冷漠的视线从这行人的身上擦过,宁宏儒这腰,不由得更低了些。

“陛下,”他试探着说道,“该喝药了。”

于是,景元帝冷漠的眼神,又落到了宁宏儒的身上。

宁宏儒能感觉到景元帝身上的煞气,却不得已为之。

上次景元帝回来,那淡淡的血气,让他惊讶了片刻,而后,男人将染血的手帕随意地丢到地

上,踩了过去。

宁宏儒不该问,可那一瞬,还是问了句:“陛下,这血是……”

景元帝穿的衣裳,是为了见惊蛰,才特地做的准备。

而他,也很少当着惊蛰的面杀人。

一想到这个,宁宏儒难免松了口气。

不管陛下再怎么凶残,好歹在这点事上,还是有那么些许正常人该怎么做的意识。

谁曾想,景元帝斜睨过来的视线,却充斥着可怕压抑的暴戾,仿佛有什么摧毁了他的理智,以至于在冷漠的压抑下,倒映出一头濒临疯狂的怪物。

那时,景元帝是怎么说来着。

“寡人自己的血。”

陛下根本没有受伤,那只可能是吐血。

哦豁,完蛋。

宗元信被拖来的时候,乾明宫看起来有点可怕,不过没有关系,生活在这里的人,早已经被迫习惯血气。

宁宏儒站在血泊里,朝着宗元信微笑道:“宗御医,陛下正在等着您。”

用上“等”这个词,还是宗元信从来都没有过的待遇。

这位皇帝,何时等过人?

不妙呀。

宗元信是这么想,看到景元帝的瞬间,他再一次在心里叹息,不妙呀。

宗元信缓缓地在景元帝的身旁坐下,他的动作,都力求稳定,不带有任何的攻击性。

于是,男人也自动伸过来一只手。

宗元信花了点功夫,才忍下心头的老血,心平气和地说道:“陛下,微臣不是说过,这节骨眼上,可您的脾气,可不能轻易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