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得很,有时看着睡着,反倒是没真的睡过去,处在一种奇怪的浑噩感里。
他又有两次,感觉到那奇怪的注视。
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就蛰伏在黑暗里,惊醒过来后,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惊蛰说都没法说。
总不能说,他觉得总有人在盯着他?
这图什么呢?
惊蛰最近可没几个结仇的人,有能力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又不屑于用这样的手段故意骚扰他。
“叩叩——”
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难道是廖江和慧平去而又返?
慧平虽跟着惊蛰住,人就在偏屋,可惊蛰习惯了自己动手,寻
常根本不叫人伺候,所以听到敲门声后,他是自己去开的门。
门外的人,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是容九。
惊蛰让开道,有些惊喜地说道:“快些进来。”
屋内暖和得很,两个炭盆就放在角落里,虽他自己不怎么在意,不过慧平离开前,却是都准备好了。
“听说,你忙完了。”容九冷淡地说道,“就过来看看。”
惊蛰没好气地说道:“听说?你是听谁说?”
他脸色微动,抓着容九的胳膊。
“那个在我身边的人,换过吗?”惊蛰没怎么追过问这件事,毕竟容九也不会说,左不过影响不到他日常生活,他也懒得计较,“就是你安排来盯梢的那个。”
容九:“一直都是他。”
顶多加个们。
惊蛰蹙眉,看起来有些严肃。
容九挣脱开他的手,转身将门关上,这才牵着惊蛰的手往屋内走。
“还有其他人盯着你?”
惊蛰沮丧地说道:“按理说,我不可能感觉到有人盯着我才对。”
就算真的有人盯梢,他也不可能敏锐到这个地步吧?
就从容九的事来说,他在惊蛰身边肯定安插了人,只是到现在惊蛰还没找到这个人是谁而已。
这件事由来已久,要是惊蛰早就有这么敏锐的能力,他早早就把人给揪出来了,何必等到今日?
那他最近的异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持续不断的噩梦。
那种日渐被束缚,吞噬的感觉着实叫人手脚发凉。
就像是无数根触手,无数蠕动着的头发在肆意疯狂地生长着,在惊蛰没有觉察到的时候,如同一张巨网将他罩在其中,那种铺天盖地的威压将他死死缠住,根本无法挣脱。
每一夜,都会如此重复。
惊蛰甚至有点害怕入睡。
其实,他每天晚上睡得都挺沉,除了那几次意外,他一直都是一觉睡到清晨。然每次醒来,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都会让惊蛰感到浑身酸痛。
他靠在容九的身上,哀哀叹气。
容九的手指落在他的肩膀上,动作很轻,却叫他猛地一颤。
容九和惊蛰同时停住,两双漆黑的眸子对上,惊蛰显得有些茫然。
他刚才正在和容九吐槽最近发生的事情,男人的手指落下来,本来也是为了安慰他。
可是,为什么那一瞬间,身体会有奇怪的反应。
惊蛰小心翼翼地捉住容九的手。
这只手优美有力,苍白的肤色上,光滑得近乎没有瑕疵。
这是一只漂亮的手。
惊蛰抬起它,放下它,又扯着几根手指晃动来去,都没什么异常。
刚才那一瞬的反应,是他……自己的问题?
惊蛰放下手指,有些尴尬地说道:“可能是最近太久没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容九就低
下头来(),去追逐着惊蛰的唇。
惊蛰闻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兰香■()■[(),有一点点糜烂的甜味,闻起来有点熟悉,不过,很快这点意识就被容九激烈的亲吻所吞没,两人滚到了床上去。
惊蛰大口大口地喘气,怎么回事?
从前亲吻起来的感觉……有那么舒服吗?为什么容九的舌头,用力舔过上颚时,会有那种奇怪的暖流窜过?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他们太久没有……可是,那也就是小半个月,也没有很久吧!
惊蛰困惑,迷糊着,被容九拉进了怀里。
“你是说,觉得身边有人,在盯着你?”容九缓缓说道,“比如每天晚上,躲在你屋子里的,怪物?”
冰冷的嗓音带着少许异样,听起来像是在笑,又隐隐带着尖锐的阴冷。
“……我没这么说,那就是一种形容,夸张的手法……”惊蛰咕哝,他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惊蛰在每个门窗的内侧,都夹了根头发。要是有人开了门,头发肯定就会掉下来,可他每天早上去看,那头发都夹得好好的。
夜半没有人进出过他的屋,那就只能说明,这纯粹就是惊蛰自己的臆想。
可能是这连日的噩梦导致,这睡不踏实,才叫惊蛰有这种种古怪的反应。
容九:“安神香没用吗?”
惊蛰:“倒是有点用,不过,睡太沉,起来的时候,总归是难受。”
容九:“那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