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吃到十五岁,就没再吃过。
陈安说,再吃,就会损伤根本。
他也听话,将东西都收了起来,没再吃过。
惊蛰摸黑在箱子里寻摸了半天,总算将最后的几枚药丸子给找了出来。
得亏这不是衣服那些,要是摆在明面上,怕是又要给容九丢掉了。
惊蛰一想起他那些被丢掉的衣服,也很心痛。
虽然穿久了,可是都还没坏呢!
惊蛰就着屋内的冷水,将一枚药丸就着冷水送服灌了下去。冰凉的水刺激着喉管,让惊蛰狠狠打了个哆嗦,而后抹了把脸。
他不能冲动。
也不该有冲动。
原来思慕一个人,是会引起身体这种反应,人可真是受欲|望驱使的动物呀。
对不起了容九,惊蛰在心里沉痛地想,他看来是不用去求教云奎了。
…
因着惊蛰晾晒被子的事,他被朋友嘲笑了好些天。这
() 么冷的天气,谁会愿意去洗,得亏那天幸运的是出太阳了,还很暖和。
不然,那一床被褥,怕是要彻底被冻成干脆的冰层。
惊蛰也任由着他们笑。
能不联想起任何不该有的事情,那是最好的。
有些事,他连明雨都没说。
关于他的仇恨,关于他的秘密。
其实在这件事之前,惊蛰还曾有过想法,不管是容九还是明雨,秘密若是叫他们知道,好像也不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可是彻查宫女这件事,让惊蛰清醒了。
还是不能让他们知道。
这样一来,如果真的出了事,要死的,只会是他一个。
秘密让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了泄露的风险,也平白让他们揣着担心过日子。
提心吊胆,活得就不痛快。
惊蛰一直不太痛快,也不想让他们不痛快。
再过两日,宫中这风波,蔓延到了直殿监。直殿监内没有宫女,可是这些个内侍太监们,未必没有相熟的宫女。
在见识过有人吃着吃着,突然在桌边痛哭的模样,世恩转过头来,小声说道:
“他有个干姐姐,原本在陈小主殿内伺候,但好像……这次被查出来,人已经被带走了。”
惊蛰面色微白,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好看。
最开始,这件事看起来,对他们毫无影响,可追究下来,却未必如此。
有那丧心病狂的伍德伍福,就还有下一个。
而这世间男人,多数是喜欢女子的。
就算不像他们那么凶残,可是贪恋女色者,强迫宫女者,也未必少了去。
郑洪来了后,则带来了更多的消息。
最近,惊蛰成为了他的固定客人,也不知道那从哪来的朋友,隔三差五就让他给惊蛰送东西。
这养小情儿都没这么腻歪吧?
郑洪都差点以为是自己的判断出了错,不过管他的呢,只要有钱,他都干。
惊蛰帮着他把东西挪下来,却没着急去看,而是拉着郑洪在桌边坐下。
郑洪警惕地看着他:“做什么?没钱的事我可不干。”
惊蛰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掏出三文钱丢给他,“打听个消息。”
郑洪嘟囔着抓住了三文钱:“打听消息可不是这个价。”
不过他也不可能因为惊蛰问他话,就真的收他多少钱,真问那肯定说嘛。
至于收钱,嘿,白得的三文钱为什么不拿?
莫要小瞧三文钱,积少成多!
惊蛰:“你知道,这宫里,内侍和宫女都息息相关,最近这事,可会波及到我们?”
郑洪斜睨了眼惊蛰,倒不好奇他会这么问。
毕竟最近,的确闹出了不少事。
郑洪砸吧砸吧了嘴,摇头:“你问我,那我肯定是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听说,太后娘娘好像的确有过这个想法,不过,前头皇帝陛下去
过寿康宫(),好像就没动静了。能知道这么多?[((),就说明他是特地去探听过的。
不然也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郑洪的人脉虽然广,但有些消息也没流传到这么快。
主要在于郑洪自己也不愿意。
一来,要查也不知道怎么查,一听那些折腾就麻烦,肯定会影响到他的赚钱大计;二来……其实这宫里,宫刑不太彻底的那些个小太监,是有可能让那宝贝,稍微再长长的。
尽管用不上,可是宝贝还能再长点,这可是许多人心里极痛快的事。
然太长了,被查出来,会被连根割掉。
这谁能乐意?
惊蛰垂下眸,景元帝未必是为了这些太监着想,毕竟这位一贯残暴得很,如果正如郑洪的猜测,是景元帝阻止了太后的行为,那只能说……
太后触动了皇帝陛下的利益。
景元帝向来是不怎么管后宫的事,不管是那些妃嫔,还是宫女,除了偶尔的临幸外,惊蛰就从来没见过皇帝陛下在后宫行走。
可太监不同。
这些宦官,不仅是皇帝用顺手的刀,在前朝后宫也用得上。
太后想插手宦官,彻查这一事,到底是真的为了追究所谓的脏污,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