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知道那是什么。
内侍猛地跪下来,不住磕头:“爷爷,爷爷,您再忍忍吧,要是德爷爷回来,看到奴婢……怕是会生气的。”
伍福撇嘴,哪里会听。
一看这小子居然不听话,随手抄起床上的枕头,就将他砸得头破血流。
内侍不敢躲,硬生生挨了这一下,脑袋都嗡嗡的,眼前一片发黑。
“……还不……快去……”
他麻木地爬起来,摇摇晃晃地朝着那地方走去。
那里藏着伍福许多玩具,有些,能要了人命。
内侍迟钝地站在柜前,恍惚地抓着一把玩具走出来,就跟行尸走肉一样,走到了伍福的面前。
伍福断了条腿,轻易不能乱动。
就靠在床头挑挑拣拣。
内侍麻木地看着伍福。
肥硕的身体就跟一条贪婪的爬虫,蠕动的时候,肥肉让人恶心到想吐。一想到曾经的遭遇,脑袋又更加痛起来,等伍福终于选好了东西,美滋滋地哼起歌来,内侍才重新看清楚那是什么。
……他记得,当初从屋里被抬出去的那个内侍,身体里,就曾插着这么个东西。
内侍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胆子,更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戾气,在那一瞬间紧绷的神经断裂,他抄起床边的凳子狠狠地摔向伍福的头。
力气之大,整个凳子摔碎在伍福的头上,他连惨叫声都没发
出来(),就软倒在了床上。
内侍哆嗦着?[((),回过神。
他叫了声,松开了手,惊恐地抱着了自己的头。
“我杀人了……哈哈哈……我杀人了……嘻嘻哈哈哈……”
他受到了刺激,又是哭又是笑。
就在这时,从门外涌进来好几个人,小内侍还以为是伍德他们回来。
立刻清醒了几分。
情知是死罪,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再拉几个垫背的,他心里戾气横生,抓起床上散开的木条,就转身朝着一人砸去。
当他发现那人的服饰不对时,已经刹不住车。
那人抬起胳膊,生生挨下了一记,碎开的木块砸在他的身上,可他却却面无表情,好似没什么感觉。
“带走。”
他吩咐,当即就有人上前来,将惊慌失措的小内侍拖走。
他快几步,走到伍福的床边。
一看床上这人的模样,韦海东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嫌弃。
他不得不伸手探了下人的脉搏,好在,人还是活着的。
万幸万幸,这要是死了,他去哪找人,给皇帝陛下发泄怒气!
韦海东后退一步,并起双指。
“拖着走。”
笑话,这么肥硕的猪头,他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属下抬着走?
美不死他。
拖着走已经够给面了。
他心里啧啧称奇,其实是很想再看看那被皇帝护在怀里的人长着一张怎样的脸,可惜的是,景元帝很快将他用毯子抱起来,连一根头发丝都不给人看。
至于那么宝贝吗?
韦海东心里腹诽,可威严的国字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内心的八卦。
他撑着这张威严的脸,将伍福带了过去。
韦海东丝毫没觉得自己被大材小用了,非常兴冲冲地想要看热闹。
…
惊蛰再度转醒,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头有点混混的暗沉。
他捂着头坐起来,身边忙有人过来扶。
“惊蛰,你可算是醒了。”
“你可真是倒霉,怎么在这么热闹的节骨眼上被晒晕过去了?”
“没事吧,要不要喝点热水?”
“我去找世恩……”
七嘴八舌,把原本就不清醒的惊蛰弄得更加混乱。
还是谷生机灵,看到惊蛰微蹙眉头,就一胳膊将床边的几个人给推开,振振有词地说道:“你们几个,这么紧张干嘛?弄得惊蛰都迷糊了。”
惊蛰的大拇指按着额头,的确是迷糊。
他刚醒,有点没反应过来,甚至有点想不起他是怎么睡着的。
“是这样的,今儿下午,杂务司出事了。”慧平在其他几个人的示意下,和惊蛰解释发生的事,“伍福死了。”
伍福?
一说到伍福,惊蛰立刻想起了伍德,继而想起了下午发生的事。
() 他脸色当即就白了。
一直观察着惊蛰的慧平以为他害怕了,连忙说道:“这跟我们没有关系,动手的人,是乾明宫的人。”
慧平越是这么说,惊蛰就越不能安心。
他能安心吗?
这乾明宫的人,可不就是容九!
“伍福是怎么死的?”
世恩着急慧平这慢吞吞的速度,将他给推开,决定自己来。
要说八卦怎么能这么慢步调!
“伍福的哥哥兄长伍德在乾明宫前做事时,似乎本来就惹了麻烦,乾明宫带人过来抓捕伍德,这两兄弟拒捕,一前一后,都死了。”
“都?”
惊蛰下意识地重复。
这怎么和他……记得的不一样?
“对,伍德的尸体我没瞧见,但伍福的我偷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