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姑娘迟迟不肯出来,奴才去叫了两次,连门都没进去,奴才怕……怕彩衣或许是出了什么问题。”周秀担心道。
陆晟的脸沉了下来,周秀小心的看着他:“皇上,不如奴才带几个人过去,若是江姑娘那边真出了什么差错,奴才也好及时处理。”
“她既然没叫你帮忙,便暂时不用管了。”陆晟淡淡道。
“可是……”
“若她真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问题,你觉得她会不来找朕?”陆晟看向周秀。
周秀忙弯腰应下,见陆晟不欲再聊,便退到一旁候着了。陆晟盯着祷词看了许久,半个字都没看进去,心思全放在后知殿那小混蛋身上了,可他已经说了不去找她的话,便只能独自心烦。
又是一刻钟过去,国师面色严肃的走了过来,朝陆晟行完礼后看向周秀:“彩衣呢,怎么还未分发给大臣们?”
周秀紧张的看了陆晟一眼,低头道:“回国师,奴才疏忽了,竟将此事给忘了,奴才这就去催。”
“还不快些,再有两刻钟祭祖大典便要开始,大臣们还未将彩衣换上,这像什么样子。”国师皱眉道。
周秀忙称是,在陆晟和国师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又去找淼淼了。
后知殿的大门还是关着,周秀欲哭无泪,只能咬牙假意威胁道:“江姑娘,若你还不开门,奴才可就要强行破门而入了。”
他的话音刚落,大门便从里面打开了,淼淼朝他笑笑,扭头对身后人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是!”太监们一人背一袋彩衣往外走,周秀一看松了口气,叫自己带来的人也跟着帮忙。
淼淼默默抱着自己怀中潮湿的一袋,加快了脚步往前走,祈祷这堆玩意儿在到大臣手里之前能被体温烘干。
然而那是不可能的。
她到祭坛时,大臣们便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时不时朝着入口的方向看,直到看到彩衣来了,才赶紧一拥而上,等着太监给他们分发。
淼淼抱着自己那袋站在后面,看着前头的彩衣被一件一件的分出去,眼看就要分到她这里了,她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有些后悔没跟陆晟打声招呼了。
她是想出去浪,可现在更想好好活着啊!看来时那些百姓的反应便知道,天酝子民对祭祖大典有多重视,如果因为自己害这次祭祖蒙上瑕疵,恐怕就连陆晟也保不了她。
紧张之中,林知跃的声音缓缓从身后响起:“淼淼,给我一件。”
淼淼的背猛地绷紧,不动声色的回头道:“要按顺序拿,前面的发完我这里的才能发,王爷先去前面领吧。”她宁愿让其他人领到这些潮湿的衣服,也绝对不能给林知跃一件,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可我偏偏就想要淼淼手里的。”林知跃站着不动,玩味的笑着看她。
淼淼抿了抿唇,对他的厌烦到达了一个顶峰,可碍于周围的目光也只能微微冷了脸色:“抱歉王爷,得等前面的发完。”
林知跃嘴角的笑越来越大,他看了眼周围的人,弯下腰低声对淼淼道:“若你现在反悔,可还是来得及的,现在随本王去角落里,本王帮你将墨渍消了。”
“什么墨渍,王爷说的话奴婢怎么听不懂?”淼淼无辜的看向他。
林知跃脸色的笑消失了,他蹙眉道:“淼淼,别闹。”
“王爷还是别费功夫了,奴婢没时间陪您玩。”淼淼面无表情道。
林知跃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最后幽幽叹了声气:“这只是一个玩笑,淼淼怎么就不懂我的心呢,虽然吓到你了,可若我不开这个玩笑,不知道你又要被那些人欺负多久。”
“王爷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淼淼蹙眉,虽然不知道这混蛋在这件事中参与多少,但很明显他跟阿云勾结上了,如今又摆出一副好人姿态来,莫非是把她当傻子了?
她再记吃不记打,那也是针对陆晟的,而不是对这个毫无下限又琢磨不透的云南王。
林知跃叹息:“行了行了,我错了行了吧,祭祖一事事关重大,你就别犟了,这事若是被人看出来了,恐怕连陆晟都保不了你。”
“姑娘,前头的彩衣发完了。“小太监跑过来颤声道。
淼淼和林知跃同时看向他,脸色一齐不好看起来,淼淼叹了声气,拿着包袱便要往前走,林知跃一把拦住了她,不甚赞同的看着她。
淼淼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绕过他的胳膊往前去了,裹着彩衣的被单被解开,淼淼拿出一件递给来领衣裳的官员。
“为何如此潮湿?”官员皱眉问。
淼淼深吸一口气,挂上一个笑道:“回大人,后知殿内潮湿,这是积压在下面的衣裳,所以难免有些水汽。”
“不对吧,后知殿建在向阳处,本官怎么不知道它有潮湿的毛病,再说这些彩衣一向是放在那里保管,往年都没有这样,为何今年像是没晾干一般?”官员不满的问。
淼淼被他问得出了一身冷汗,吭哧许久正要说话,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她抬起头,便看到威仪如神邸的陆晟款款朝她走来。
不知为何,她彻底松下一口气。
“为何迟迟没分发完?”陆晟不悦的看向淼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