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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迷茫了半响,最后才终于捂着脑袋蹙眉道:“荼白,朱红?”

荼白和朱红经过了昨天萧正峰那一番教训后,此时战战兢兢地蹦到了阿烟面前,恭敬小心地道:“夫人,是要洗漱吗?早就给您备下了,热水巾帕香脂胰子,一样不缺,灶房里也给您炖上了红枣小米羹,还有几个爽口凉菜如糟琼枝、薤花茄儿和淡盐齑等,并些昨日个的腌肉,都温在锅里,您想吃,我们就赶紧给你拿来。”

阿烟懵懂着下了榻,越发蹙眉地问道:

“昨日我喝酒了?”

话音刚落,她就闻到屋子里确实弥漫着酒香,那酒香里有一股好闻的蔷薇香。

于是不待几个丫鬟回话,她陡然记起来了!

是的,孟聆凤不是让柴九带了一坛子蔷薇露酒过来么,记得自己要喝来着,仿佛还喝了不少?

想起昨日的事儿,阿烟的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最后终于呐呐地问小丫鬟:“昨夜,昨夜到底怎么了,你快说说……”

荼白和朱红面面相觑,便把昨夜的一切都说了个事无巨细,诸如昨夜夫人是如何醉倒不省人事,昨夜将军是如何抱着夫人在那里亲自服侍着,夫人又是如何抓啊挠的闹腾,最后又是如何吐了将军一身的污秽!

两个小丫鬟开始的时候说的还不够顺溜,后来说到了兴头上,还开始比划起来了,眉飞色舞的,说得不亦乐乎。

阿烟却是越听脸色越难看,一颗心就往下沉,沉到最后,羞惭交加,忍不住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还有些发疼的屁股。

怪不得萧正峰今天早上是那么的异常,脸色又是那么的难看。

她忍不住苦笑一声,羞愧地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想着自己昨夜里太不像话了,如今简直是没脸再见萧正峰了!

一时又想着这男人啊,发起脾气也是怪吓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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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正峰连早膳都没来得及吃,便出门策马直奔营中,路上见胡饼店恰在卖胡饼,有髓饼、满麻和门油等,恰好这里刚出锅了一笼胡饼,热腾腾冒着气,在这边陲小地萧瑟的早上带来浓郁的热气。萧正峰停下马来,吩咐道:

“来三个白肉胡饼。”

卖胡饼的店主听了,不免多看了萧正峰一眼,笑着道:“好嘞!你们逯人素爱吃我这里的胡饼了,最是地道呢!”

说着已经用油纸包好了三个胡饼给萧正峰。

萧正峰一边付账,一边笑道:“我不是逯人。”

胡饼店主倒是哈哈一笑:“莫怪莫怪,逯人都和大昭人混居了这些年,其实已经分辨不出唉来了,一时看走眼也是有的。”

萧正峰一边骑马一边吃着,到了军中,恰好遇到将士们晨练已经结束了,正收拾着各自散去。有几个校尉见他过来了,便忙迎上去。

“在聊什么?”萧正峰刚才已经咽下最后一口白肉胡饼,并拿了帕子擦拭过唇边,此时已经毫无破绽可言,端得是威严从容。

几个校尉忙笑着见了礼,一时说起来了:

“在说夫人真乃女中豪杰也!虽不过是一个弱质女子,却在谈笑间平定了一场械斗。要知道咱锦江城里这种械斗三天两头都是,不知道闹出了多少官司,从来没有任何敢去管过,实在是惭愧!我等比起将军夫人,真是自愧不如啊!”

萧正峰脑中浮现昨日那个醉酒小野猫,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先回去开饭,等下继续练兵。”

属下们见此,也不敢多说了,便忙点头称是。

一时萧正峰大步迈入军帐中,冯如师早已等着他了,乍一看到他,却见脖子里都是红痕,脸上还有一块,倒是唬了一跳:“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让人给打了?可是看着也不像啊!

冯如师是个没成亲的,自然不懂得这其中妙处,当下萧正峰也没多说,只是淡淡地道:“养了只小野猫而已。”

冯如师一听便笑道:“将军怎么能养得了猫,怕是夫人养的吧?”

他看着夫人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好性子,想来是爱养些猫啊狗的。

萧正峰见这事儿糊弄过去了,也就没再提,只是和冯如师聊起军中的各样情景,因想起军中粮草掺了沙石的事儿,便问起冯如师道:

“如今军中的粮草,还够吃多少日子?”

一提起这个,冯如师顿时犹如被戳了气的球般,瘪在那里了,愁眉不展地道:

“我算来算去,不过十几日罢了。”

萧正峰点头:

“我昨日要你去购置的那一批军粮,什么时候能送到?”

冯如师越发愁苦起来:

“将军,那是溪山姚家的米粮,他们虽有囤货,可是咱们没银子,人家肯定不给啊!他们那都是奸商,可不是好说话的主儿。”

萧正峰听闻这个,挑眉道:

“缺多少银子?”

冯如师摇头叹息:

“怎么也要再有个五六万两白银呢!”

萧正峰点了点头,拧眉沉思半响,食指富有节奏地敲在黑色的木案上,半响后,他才缓缓地道:“你只管设法把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