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最后一个到。”
李格格是常年都最后一个,耿格格都习惯了,却也赞同她的话。
要是比李格格还晚到,福晋只怕要不高兴的。
李格格那是仗着四贝勒宠爱能任性一点,她们两个就没有任性的资本了。
耿格格深吸一口气,再缓了缓呼吸,一口气走到主院。
福晋自然还没出来,花厅里有地龙,一进去耿格格感觉浑身都暖和了。
两人在宋格格下首落座,宋格格看见两人只木然抬头点了点,算是打了招呼。
她们也不敢开口,安安静静回礼后就陆续落座。
有小丫鬟轻手轻脚给两人上了热茶,几人也不敢随意开口,耿格格索性低头喝了一口茶水,居然感觉这茶不错。
她以前跟着爷爷喝过,是上好的毛尖,福晋还真是个大方的人,连给几个格格喝的茶都不差,而不是什么陈茶碎沫子。
不过就福晋这里,陈茶碎沫子这种东西恐怕也是见不着的。
几人坐了足足一刻钟后,李格格才姗姗来迟,穿着一身桃红的衣裙,满脸红光进来,见着几人笑道:“宋姐姐和两位妹妹都来了,我昨晚有些累睡得迟了,今早险些没起来。”
耿格格没什么反应,钮钴禄格格脸上笑着,手里抓着帕子就紧了紧。
宋格格面无表情,似乎当李格格跟空气一样也不回话。
李格格原本想炫耀她昨晚伺候四贝勒才起来迟了,让几人羡慕一下,谁知道哪个都不捧哏,让自己都说不下去,只好郁闷地坐在另外一边,喝了一口茶还不高兴道:“这什么茶,太烫了,赶紧给我换了。”
小丫鬟不敢多话,赶紧给她换了一杯。
幸好李格格也知道这里是主院,不是她的院子,就没敢太放肆,换了一杯就老老实实喝了。
福晋这时候才被嬷嬷扶着出来道:“李格格既然喝不惯我这里的茶水,那就都撤了吧?”
话音刚落,不等李格格开口辩解,小丫鬟们就上前麻溜把她面前的茶杯都撤走了。
耿格格看着娇小的福晋板着脸的样子,遗憾手里少了一把瓜子:哦豁,这就要打起来了吗?
耿奕一颗心立刻提起来了,对上四贝勒的目光,她后背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她要怎么说,说以前见过吗?
要是四贝勒接着问是在哪里见过,见过的人是谁,然后派人去查证发现没有这回事,自己不就露馅了?
耿奕的心里转了好几圈,面上不显,只能装糊涂了:“回爷的话,妾也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只记得要这样做。不过还得大夫点头才行,免得这办法不好使耽误了爷。”
福晋看她忐忑不安的模样就开口道:“想必耿格格是进府前,家中长辈曾有这样的事才记住了,当时年纪小恐怕没记住多少。这不是耿格格关心爷,愣是只记住了怎么治好的法子。”
四贝勒轻轻颔首,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没继续刨根问底:“大夫觉得没问题,那就试试。”
老大夫摸着胡子道:“老夫以为可以一试,不知贝勒爷可否让老夫回头再来府上瞧瞧这做的圆枕,以及贝勒爷后来恢复得如何?”
福晋特意让人请的这位老大夫平日也给不少官员们看诊,他们大多也是伏案久了,后颈都不大舒服,放血的效果说实在并不算好,要是有更好的办法,老大夫医者仁心,自然想要造福其他人。
四贝勒当然不会拒绝,点头道:“可以。”
老大夫拱拱手:“多谢贝勒爷,老夫回头再来叨扰了。”
他一走,福晋见耿奕还呆呆站在原地,赶紧催促道:“耿格格先回去吧,几个针线丫鬟等会就过去。”
耿奕一听,立刻行礼后麻溜跑了,再留下来鬼知道四贝勒还会不会继续追问什么。
四贝勒看着耿奕跑得飞快的身形,越发跟个胆小的兔子一样,不太高兴道:“她这是跑什么,刚才不是挺胆大利索的,这会儿才知道怕了?”
福晋笑道:“刚才耿格格是担心爷才如此,平日就是这性子,爷不也知道吗?”
四贝勒想了想确实是,这位耿格格进府后确实不大爱出来走动,胆子小,说话也细声细气的,第一次侍寝的时候小脑袋一直低着都不敢抬起头来。
因为侍寝的次数太少,他对这位耿格格的脸印象都不太深刻,实在是她总不抬头,怎么看啊!
不像能说会道的李格格,侍寝之前她的小嘴就叭叭个不停,省了四贝勒不少事,都不用找话题,只需要“嗯嗯”两声附和一下就好,她就能一直说下去。
至于在耿格格那边,四贝勒也不可能主动找话题,两人就沉默坐一会就开始,到结束都不会说几句话,今天算是两人对话最多的一次了,可能之前说的话加起来都没今天多。
四贝勒隐约觉得今天的耿格格有些不同,变得活泼了一些,却还是紧张无措的样子,好像又还是原来那个,很快抛诸脑后了:“李格格骄纵了些,福晋很不必顺着,让她禁足三天吧。”
最后这句话他是对着身边的苏培盛说的,后者应下后就悄然无声出去吩咐了。
福晋心里烫贴,李格格哪怕再是受宠,在四贝勒这里也是越不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