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再往上抬一抬,她便能轻易看到男人宽松领口下的肌肤,但林幼的目光只是触及到那一抹冷白的锁骨便像是烫到了眼睛,赶紧收了回来,自然也没能一望到底。
心底的羞耻并未迅速退散,林幼便赶紧开口,强行拽走了自己那些不安分的想法:“你现在又让阿野住了?阿野才十六呢,还没成年,跟我们住一起才是——”
话还没说,便见男人目光倦怠,紧接着似笑非笑的嗓音便落入了她的耳中:“谁说是给他住的,裴喵喵身为我们女儿,肯定得安排一个房间。”
言外之意就是,给猫住都不肯给裴野住。
林幼哑然,眼神逐渐变为复杂:“你可真是……”
狗得很。
第二天裴野起床时脸上还带着个硕大的黑眼圈,显然是昨晚上没睡好。裴鹤南瞥到他的模样,什么也没说。但裴野却实在是憋不住,趁着洗碗的功夫走进厨房贴在他妈身边,小声询问林幼他们要搬出去的事情。
虽然裴野不太粘人,但他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都是和裴鹤南生活的,后来家里又多了个林幼。刚开始三人一同生活的日子确实鸡飞狗跳,但如今相处习惯了,他每周就期待着回家。
一想到这对夫妻要搬出去,裴野这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林幼看了两眼小孩皱起的眉心,拍拍他的后肩,语重心长道??:“你爸说了这是你成为霸总的必经之路。”
裴野心有不甘:“这跟成为霸总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裴鹤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到门口的,男人修长的身体懒散靠在门框上,声音听着漫不经心的,“人家霸总十六岁出国留学都回来了,你十六岁还要跟你爸爸妈妈住,你好意思吗?这叫培养你独立。”
裴野怨气横生:“真的不是为了你们的二人世界把我这个电灯泡一脚踹开吗?”
裴鹤南笑了一声。
下一秒裴野便从裴鹤南无声的嘴型里看出了他的回答:知道还问,这不找罪受吗?
裴野??:“……”
突然觉得霸总也不是那么香了。
裴野暗暗咬牙,转身就发了一条朋友圈:等我有钱了,我就把整个京市的房子全买下来,看你们住哪儿!
然后,屏蔽他爸他妈以及干爹等人。
小洋楼内最近的生活非常惬意,林幼也终于要开始忙起蓝莲花种植的活了。她很早之前就去蓝莲花种的进购基地看过,对方培育的花种质量非常高,但同样的,价格也要比隔壁的店贵很多。
林幼??当时还被隔壁的老板拉过去看过他们家的蓝莲花,并听着对方振振有词:“小姑娘,不是我抢生意,我实话跟你说,隔壁这老板是真的脑子不大好使。我这不是骂人哈,那老板985研究生,没在城里找个好工作,回家卖花种也就算了。还把种子价格提高了很多,嘴上说着什么利用技术提高了蓝莲花的存活率,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你说是不是?”
林幼挑起了眉。
那老板还在喋喋不休,“我这儿的老客户也跟我透过底,他是从我这儿进的货。几百亩地的蓝莲花年收入有两百多万呢!你计算计算这个价格,要是在他那边买贵了,收入可不得减少很多。”
“而且啊,我看他那店估计也开不了多久,大家都不看好他,也没什么客源,你不如保险一点。”
林幼当时也没多说什么,只笑着随意应和了几句。
今天时间多,她便想着再去那边看看——毕竟按照隔壁老板的说辞,总觉得研究生老板那家店马上要破产了。
裴鹤南也闲来无事,便随着林幼一起去了云市。
研究生老板的店铺名起得很随意,听对方的意思他们家几代人都是卖花种的,??[天天有花进购中心]这个让人觉得一言难尽的名字是从上几代留下来的,他便懒得改了。
老板姓周,三十岁左右的模样,脸上还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身上的衣服看上去脏兮兮的。但面对客人却十分热情,周老板还记得林幼,上一次林幼出现便戴着帽子口罩,这一次也一样。
就是身旁多了个长相清隽,姿态矜贵的男人。
周老板不爱看八卦新闻,自然也认不出裴鹤南究竟是谁,只是像对待普通客人一样给两人倒了杯水,再次介绍了一下自家的花种。
“我知道那天隔壁张哥应该跟林老板你讲了很多,我这边花种确实贵,但我确实能保证存活率。”
裴鹤南听着他的话,抬眸看了他两眼,忽然道??:“周老板以前是不是拒绝过南亭?”
周老板陡然一愣,黑框眼镜都快从鼻梁上掉下来了。他赶紧将眼镜往上抬了抬,眼神中透露出了几分意外,紧接着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事你们都能打听得到啊?”
他顿了顿回答:“是这样的,当时我爸生病了,我妈又出了车祸,他们就想着把店关了。我知道他们舍不得,所以就拒绝南亭回来了。”
林幼显然没想到这位周老板看着邋里邋遢,平时都窝在一个不到二十平的小房间里,履历却这么牛逼。
也很有想法。
她趁老板转身时,轻轻碰了碰裴鹤南的手臂,悄声问道:“你怎么知道周老板以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