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又用力了几分,无声中,他似乎隐约探寻到当年不和的真相。
“关许铃什么事?”
“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
他的下颚紧紧地绷着,不敢松手,生怕一松手她就冲进浴室里,再度隔绝两人交流的可能。
沈杏听着他清晰无比的字句,甚至连苦笑的欲望都没有。
如果是在那一晚听见那样的话,可能真的会幸福到蹦起来吧!
但如今事过境迁,她听见他的说辞只觉心中麻木。
她眼中的冷漠更盛,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松手!”
池礼仍旧没动。
她忽的发狠,一口咬下去。
几乎用了十成的力,将这些年的委屈、不甘,一并发泄。
耳边响起他吃痛的闷哼声,他仍旧没有松手,任由着她咬到牙根发酸发胀,攥着她的那一只手仍旧用着力,抓着她,生怕她下一秒就如云般飘走。
沈杏终是松了口。
一双眼睛红红的,眼眸里像是被雨水洗过。
池礼又将左手递上来,“还咬吗?”
她原本双唇紧绷,是一个很严肃的表情,谁知一秒就被他猝不及防认真地发问逗笑,正好被池礼看进眼中。
“消气了?”
沈杏原本还想将嘴角压下,但笑了就是笑了,她一秒破功,忍不住怨念瞪他一眼,“你说呢?”
说话间视线扫过他刚才被她咬的手臂,上面红红肿肿,印着一个清晰而深刻的牙印,这会儿还泛起一些乌紫。
沈杏垂下眼,听见他不疾不徐的声音:
“你好像对我有误解。”
她刚才被往日情绪所困,只觉得他的声音无比刺耳。
这会儿听着他温温柔柔,平和沟通的嗓音,又忍不住一阵耳根滚烫。
“明明是你自己说的,更喜欢许铃。”
她忍不住小声嘟哝:“渣男!”
他和她玩暧昧的游戏,让所有人,以及她自己,都以为他喜欢的人就是她。
可笑真心错付,走不进他的心。
池礼深吸一口气,见她愿意沟通,松了手,拉了张旁边的四方小凳过来,在她面前同她面对面地坐下,无奈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许铃了?”
“你就是说了!”
沈杏气道:“那一回庆祝海外收视榜第一的庆功宴结束,我送你回房以后说的!”
池礼微愣,在她的提醒下,慢慢在脑海里找寻这段记忆。
沈杏双手抱臂,心说她倒是要听听他能怎么辩解。
谁知池礼沉吟片刻,忽然扯了下嘴角。
他也记得。
他记得她唇瓣的柔软的触感。
也记得她轻轻推开他的肩膀,声线软得一塌糊涂,娇滴滴地问:“池礼呀,你说,沈杏和许铃,你更喜欢哪一个?”
他给出的答案,同样是个和今天一样的疑问句,声音很轻。
“许铃?”
他闭着眼睛,酒意上头,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世界天旋地转,他轻声笑:
“蠢杏,你是不是傻?怎么会想到和角色去比?”
“角色是角色,我喜欢的从来都是你!”
他唯一记不得的,是她早早就挣开他的怀抱,根本听不见他的告白。
……
听着他的讲述,沈杏瞪大眼睛,一颗心如擂鼓一般咚响。
在她逃走后他才表露的真心,时隔三年,又穿越了五年后,终于得以在这一场告白里昭明。
她不敢置信地抬高音量:
“那你喜欢我你还一直气我?”
池礼无声睨她一眼:
“你不要忘了是谁先变脸的。”
沈杏简直要被他气得跳起来:
“可我以为你喜欢的是许铃啊,你喜欢我演的角色,和我玩暧昧,是这个世界上最渣的男人好吧!”
“所以第一天接受采访就说这辈子绝对不会嫁的男人是池礼?”
他伸手揉了下太阳穴,困扰这么多年的问题终于迎刃而解——
为什么她自那之后对他忽然冷淡、避之不及和厌恶。
一切的一切,竟都是因为这一场乌龙。
向来淡定松弛的男人,此时有些绷不住地后悔。
如果当时的他能够放下那些所谓的骄傲和自尊,在她冷脸时也能够不顾其一切地缠着她,同她将那些误会说清楚,那么一切会不会都变得不一样?
他光是这样想,心中都痛得几欲让他喘不上气来。
“你不也很快说回来了?”
沈杏同样对他曾经也说过“绝对不会娶的女人是沈杏”耿耿于怀。
她撅起嘴,神色里也染着几分委屈。
池礼无奈:“我那是被你逼的。”
“怎么什么都能推到我头上?”沈杏鼓了下腮帮子,“我逼你什么了?你推锅推得也太明显了吧!”
池礼望着她上下开合的嘴唇,只觉又好气又好笑,同她一点点地掰:
“把我电话拉黑,后面干脆就直接换号码,我给你打电话要么打不通,要么就是空号。”
沈杏目光一瞠,有点儿理亏,红着脸心虚地挪开目光。
“我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