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欣喜阶段后,忽然又有了几分迷茫。
她和沈杏做闺蜜那么多年,对沈杏也挺了解的。
其实沈杏自己也没发现,她已经有点喜欢上池礼了吧?
那天让池礼淋了水,那道歉的模样,根本不像对池礼没有感情。
池礼也是,为她吃了那么多芥末饼干,根本不像是对她无情。
沈杏这样贸然和池礼离了婚,以后醒悟过来后,会后悔的吧?
“离了?谁离了?沈杏?”
一旁的许淮朝也凑上来,八卦地盯着她的手机屏幕瞧。
伊思琪一听他提沈杏心里就有点儿烦躁,“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又不是离了就能来找你。
在心里刻薄地吐槽完,她很快又换上讨好笑脸:
“老公,你是我的老公,你该不会还想去找沈杏吧?”
许淮朝搂着她哈哈大笑,“当然不会。”
他的笑声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你放心吧,沈杏好日子到头了,以前有我帮她撑腰,后来是池礼,现在她谁也没有,能靠着谁去?”
伊思琪原本也在笑,笑了会儿又回忆起来:
虽然沈杏那性格大大咧咧的,好像什么事情都能摆到明面上来嚷嚷,但是一旦受伤了就喜欢缩起来偷偷哭。
明面上看着张牙舞爪不好欺负,实际就是个纸糊的老虎。
唇角的笑意忽然凝了下,无意识地附和着许淮朝:“是啊,她能靠谁?”
这时许淮朝的手机叮咚一声响了。
伊思琪侧目,看见他心虚地将手机屏幕侧了侧,发了会儿消息,旋即很快起身。
“倪导有个新戏喊我过去试镜,今晚你先睡。”
这明显是假话。
伊思琪心中一沉。
但她没有资格说不可以。
因为这婚是她骗来的。
现在比起自己心底的那点儿微不足道的,对沈杏的嫉妒,她开始焦头烂额地思考起老公疑似出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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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重,车子平缓地行驶向前。
池礼开着车,姿态闲适,光影随着车子的移动在他的脸上缓缓流动,照亮他弯起来的唇角。
身旁副驾驶位上坐着沈杏,被他逮上车的少女这会儿正在完美演绎着“眼观鼻鼻观心”。
沈杏原本准备下了节目就开溜的——道德是什么,能吃吗?她做回用完就丢的恶女怎么了?
可惜人一到地下停车场,就被池礼麻溜地逮住。
眼前的光都被他高大的身躯挡住。
身高气场都被全面压制,他垂头微笑着问她:“去哪?”
眼见逃跑计划行不通,沈杏乖乖跟着他上了车,软声道:“我就是来找你的嘛。”
这话里的可信度为0,但胜在带着几分识时务的乖巧,池礼唇角的笑意扩开,载着她往回程路上开。
沈杏坐在副驾驶,浑身不自在。
他不说话,但唇角一直高高扬着,总觉得空气里弥漫着几分尴尬,她艰难措辞,说出一句“谢谢你。”
池礼将一个奶茶杯递到她手里,“白开水,热的。”
沈杏下意识去接,又听见他一声笑:“以前怼我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现在只会说谢谢了?”
那杯子捧在手心里温度刚好,与杯壁触碰的手掌很快就热了起来。
沈杏大脑一片空白,低头就着吸管抿一口热水,是温的。
她干脆就安安静静咬着吸管,看着窗外不停变换的车流发了会儿呆,也不晓得池礼要同她说些什么。
车子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了下来。
等红绿灯的当儿,他侧过脸来。
捧着奶茶杯的指尖一秒变白,她佯装没有感受到他投来的那一抹视线,继续专心致志喝水。
池礼莞尔。
“人都上车多久了还攥着安全带,我能吃了你?”
她下意识低头,才发现自己一只手抓着奶茶杯,另一只手则紧紧攥着安全带。
一瞬间有点儿被戳穿的恼羞成怒,忙怼了回去:
“抓个安全带怎么了?我喜欢,你管得着么。”
她说话的时候,终于放弃折磨那根已经被咬得不成样的吸管。
池礼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两秒,强忍住想要摸摸她的脑袋,好让她不要那么紧张的手。
沈杏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更加折磨。
明明刚刚说出来的话火.药.味十足,换做以前他们俩能你来我往互怼好几十个回合,但现在池礼明显犯规,她懊恼地避着他的目光,转而继续折磨嘴里的吸管。
前面的红绿灯已经由红色变成了绿色。
池礼发动汽车,像是半点没有被她的攻击性影响,“行,我不管你。”
“你自己自在点儿。”
他这态度,很像以前他们要好的时候。
沈杏唇微松,那根被她折磨到一塌糊涂的吸管被放开,折角尖锐地戳了戳她的嘴唇。
她想说他好奇怪,但怕他真的同她解释自己为什么奇怪。
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最后干脆什么也没说。
车里一时沉默,唯有车载音乐在狭小空间里静静流淌。
沈杏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