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梨看着呢。”贺爸爸转身去拿白毛巾,细细的跟女儿擦拭去额头的汗,眼中有担忧,还有几分复杂的情绪。这时间过得真快,转眼的功夫,被他捧在手心宠爱的小娃娃,都已经做了别家娃娃的母亲了。
贺爸爸给她擦汗又递了点水润唇,好声好气的哄:“要看看我外孙子吗?”
刚发现怀孕初期还想谋杀了这个外孙,现在生下来后,一口一个我的外孙,又喜欢得不行。
贺青池脸蛋贴着枕头,呼吸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让她皱起眉心片刻,声音虚弱响起:“送孩子走吧。”
贺爸爸愣怔原地:“现在?”
“嗯——”
“女儿啊!你要是改变主意了想把孩子留在贺家,爸爸给你养。”
贺爸爸用心良苦的劝,现在孩子生下来,他这个做外公的反而舍不得送出去,白天就看了第一眼开始,那小手小脚的,就跟个奶猫儿似的,别提多讨人心疼了。
贺青池狠心都不看一眼,坚持让父亲当晚就把孩子送到江城。
她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
贺爸爸原本还想说话,让贺青池一句话给沉默了,字语行间气息微弱,却杀伤力很足:“爸,你要不送,我自己带着孩子去找温树臣。”
比起送走外孙,贺爸爸立场是不会变的。
他豁出这条老命,说什么也不会让贺青池在这样紧张时期回到温家,被卷入内部斗争里,当天晚上就吩咐了几个保镖,又找了办事妥当的女秘书姚静,跟他去一趟江城。
隔壁病房内别人家的婴儿在哭,一声声的听在贺青池的耳中,是极为的痛心。
她脸蛋贴着白色枕头没有抬起,泪水沿着眼角处染湿了一片,连哭都没有力气,只能这样无声的落泪。
窗外又开始下雪了。
贺青池纤长的睫,眼中血丝满布,静静地看着漆黑的夜色,刚做完剖腹产手术不久的缘故,其实身体没一处不疼,凉意也从指尖慢慢渗透进来。
她想要扬起苍白的唇角……
最终也是扯痛了自己。
*
抵达江城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近凌晨时分了。
贺爸爸坐在车内,只吩咐姚静带着几个保镖,把孩子送到温氏的老总里,他没有进去,还吩咐了几句话,让姚静转告给温树臣。
谁知道,扑了个空……
温树臣不在老宅里,保镖传出话说是国外治病,三天才能回来。
贺爸爸坐在车内脸色很是沉重,谁也不敢讲话。
还是姚静说:“老宅的管家已经通知姑爷身边的人了,贺总,我们该怎么办?”
贺爸爸横眉竖眼了起来:“等!”
他就猜到温树臣身体自己都管不好,更别提要照顾好贺青池了!
这个孩子,当爹的当娘的都不要。
外公想要,又要不到。
给贺爸爸气得快升天,还对姚静说:“等温树臣身边的人赶过来,你把孩子送出去时别忘记我交代的话,警告一下温树臣别想来贺家接走我的女儿,否则我当场就死给他看!”
姚静只好点头,眼角余光看了下安静躺在摇篮里熟睡的小婴儿。
真的好乖啊,一路上都不哭不闹,连哭都是哄两声就好了。
贺爸爸也同样是舍不得这个外孙,眼巴巴多看几下:“和我女儿小时候一样乖,你要打他啊,没准都不会跟你哭鼻子。”
姚静可不敢动手打,温柔的微笑。
两人坐在车里等了半个小时,透过车窗终于看到宋朝匆匆的赶到,似乎是被这个消息震惊的不轻,连发出的嗓音都带着颤抖:“小少爷,小少爷在哪?”
姚静整理了下仪容,先拉开车门下去。
夜色下,数十名保镖都把车子围绕了起来,没有人能轻易靠近,绝对安全。
她见状,将摇篮从车里提了出来,递给了双手发抖的宋朝:“宋秘书,你拿稳了。”
宋朝估计这辈子的力气,都用来抱这个小巧的摇篮了。
他站着不敢动,移一下步伐都不敢。
那视线儿,还想往车里偷偷的瞄:“太太来了吗?”
姚静摇头,又把贺总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宋朝。
宋朝这一听,面色僵硬。
“孩子已经送到你手上,宋秘书,那我们走了。”姚静没有站在外面久留,说完便缓缓上车。
贺爸爸坐在车内,等车子缓缓启动的时候,他突然吩咐司机降下车窗,探出脸冲着站在夜色下的宋朝吼了一句:“你给我告诉温树臣,我养好我女儿,他养好他儿子,大家都互不相欠,休想在拖着病体来贺家,老子不会可怜他!”
宋朝被吓得差点手上不稳,摇篮也险些摔落在地上。
一身冷汗惊出来,赶紧出声吩咐保镖抱过去。
等再抬头的时候,贺家的车子已经开远,消失在了夜色里。
“宋秘书,这孩子……”
保镖手掌提着摇篮,轻飘飘的,感觉像是跟拎着一只小猫的重量。
宋朝内心那叫个卧槽的,表情复杂看着摇篮里的男婴,外面天气冷,他吩咐保镖把孩子领上车,都是些身体强健又粗脚粗手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