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死不瞑目。”
贺青池慢悠悠地喝剩下一口茶,依旧端在指尖,说;“楼下还坐着堂奶奶和温氏家族能说上话的叔叔伯父们,你可以现在到楼下喊冤去,我不会拦你。”
邱锦本来就身不正上位,要敢在重要场合不识大体,少不了被德高望重的长辈们训喝。
晏城那边温家来的堂奶奶就第一个饶不过她,所以这些天逢人就哭诉孤儿寡母不容易,在媒体面前也哭,就是不敢说出死不瞑目这种话。
贺青池一句话就把邱锦哭诉声给堵了回去,脸部表情十分精彩。
过了半响,邱锦收起哭哭啼啼的模样,幽幽地对贺青池说:“温树臣给了你贺家什么好处?让你父亲这么死心塌地支持他,也不准备换一个女婿用用。”
贺青池之前接到有人想买她手上股权电话后。
温越那边的人也联系上了贺家,承若会赠与诸多好处,就是为了那一份股权。
甚至说她温家少夫人的身份永远不会变,将来温家半壁江山都是她的。
贺青池,包括整个贺家都没有被这个条件而心动。
温家的东西,倘若温树臣愿意给她,就是她的。
不给的话,贺青池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拿一份走。
她不言不语,邱锦又说:“比起多年来患有心理疾病都没有治好的温树臣,我越儿还算个正常人,哪里比不上他了?贺青池,你不是有童年阴影吗,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就不怕被他掐死。”
贺青池平静的眼神瞬间冷了,看着邱锦没了情绪:“我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反倒是邱夫人,你住在这座老宅里十几年,有想过温树臣的母亲可能还在吗?”
邱锦对视着她漆黑微凉的眼神,莫名的感觉背后冷飕飕的。
“你和他不过一年不到的感情,哪来什么深厚的夫妻情分!”
言外之意是暗指贺青池的虚情假意了。
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认识不到两个月,新婚不出一年,丈夫还身负诸多秘密,有医治多年也没有痊愈的心理疾病,甚至是有暴力倾向。
换做任何女人听了都会害怕,犹豫要不要持续这段婚姻。
这也是为什么邱锦有底气说出温越好歹算个正常人。
她一直都觉得贺青池理智又遇事冷静,是个会审时度势的女人,当下有更好的摆在她面前,何必死死守着温树臣呢。
温树臣能给她的,温越也给得起……
邱锦到底是把感情看得太利益了,贺青池半响,启唇说:“你就当我和温树臣是塑料夫妻,也轮不到温越来取代他。”
邱锦气得想拍桌,却不小心把手边的茶杯碰碎一地。
她也被茶水烫得手背通红,吃疼了一声。
贺青池冷眼看着,缓缓起身离开偏厅。
*
外面的雨下的越大了,二楼所有窗户都是紧闭着,走廊上壁灯幽暗,给人一种闷闷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贺青池刚从偏厅走出来,正好迎面撞见从旁边房间迈步出现的男人。
温越卷起黑色袖子,露出一截强劲小臂,拿手帕在擦拭什么,掀起眼皮,视线看到站在走廊上不远处的贺青池时,便没有在移开了。
气氛似乎有些停止,贺青池低垂下眼眸,打算静静路过。
她和温越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就在擦肩而过的时候,温越近距离看她冷淡的侧脸,问了句:“当年绑匪是冲着温树臣去,牵连到你被一并绑架,你贺家却能接纳他,更厌恶我一些,你说是不是很不公平?”
贺青池高跟鞋的脚步声一顿,朝他看过去。
温越食指伸长,似乎想去碰她的发丝。
贺青池眼睛微凉,没有躲,就直直看着他。
到底温越还是没有碰到,嘴角淡薄的笑意似有似无:“温树臣出生以来的运气太好,连你都能抢先一步娶走,这样的人,老天爷不会让他太完美度过这一生……”
这听着像善意的警告,心思揣测的很恶毒。
贺青池是一个字都不太愿意跟他说,略浅颜色的唇瓣抿着。
温越也不在乎她态度,要说多喜欢贺青池也没有。
只不过在他人生中经历的这些女人里,贺青池是属于最特别存在的一个人。
凭什么总是温树臣能得到最完美的东西,他温越想得到,只能靠自己去争去抢。
温越渐敛起眼底情绪,似近病态般执着告诉她,嗓音只有之间才能听得见:“如果你想要,沈亭笈随时能为你让位,将来我要扳倒温树臣,你的地位不会受到一丝影响,整个温家上上下下依旧都会称呼你一声温少夫人。”
“我看该吃药的人是你。”
贺青池像是看一个疯子般,冷冷丢下这句话后,也不管温越站在原地的放肆低笑,转身朝三楼走去。
她走到另一间主卧的时候,先闭了闭眼睛,待看不出什么情绪才推门进去。
里面灯光都是暗淡的,只有床头灯照明着。
贺青池轻轻将门掩上,在安静的黑暗中,她看到温树臣挺拔的身影就坐在床沿,背对着,修长的手搁在膝盖处,握着白色的药瓶。
不知为何,莫名的感觉他力道握的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