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树臣忽地笑:“没有。”
贺青池也不问他笑什么,更关心另一件事:“情人也没有?”
听到她这样问,温树臣薄唇的弧度更深了:“你是不是认为我外面养了很多女人?”
贺青池不敢点头,因为她就是这样想的。
“我没有养过女人,也不知道怎么跟女人相处。”温树臣不急不缓地澄清自己的清白,未了,又补充一句:“倘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青池,还请你多多指教。”
贺青池心口被千万种情绪盘旋着,只觉得温树臣这个男人,不仅长得好,连话都说得那么漂亮。
什么没有养过女人。
有得罪她的地方,请多指教——
一句一个字,都说到了女人最在意的地方。
贺青池认为他真的谦虚过度了,最懂女人心的男人,怎么不会跟女人相处?
两人在包厢喝完茶,二十分钟后才离开。
贺青池被外面微微冷风一吹,脑子也终于清醒几分,控制着没有继续脸红。
上车前,她发现温树臣一直在润喉,问道:“你嗓子,是不舒服吗?”
“急性咽喉炎,过两天便会好。”
“难怪你嗓子今晚一直都是沙哑的。”贺青池还以为他是故意压低嗓音跟自己说话。
温树臣打算送她回家,借用的三个小时也到了。
贺青池没上车,让他等一下。
她从包里拿出零钱,往前方不远处的药店跑去,嫣红的身姿消失在夜幕下。
过几分钟,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把袋子的东西一股脑塞到男人怀里:“嗓子不舒服含点儿润喉糖就好了,你别再喝茶水润喉了。”
温树臣低头,不动声色地凝视着她喘气时微红的脸蛋。
两人距离一步之远,冷风吹来,彼此间也能清晰闻见气息。
贺青池先避开视线,脸颊被风越吹越热。
她没有在和温树臣对视下去,因为意识到今晚两人已经超出正常关系了。
不过倘若贺青池现在把视线转回去,就会看见温树臣深邃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明显波动。
她没有,直到温树臣把润喉糖打开,修长的手指拿起一粒放入薄唇间。
然后,也拿了一粒,跟她分享:“吃吗?”
贺青池喉咙又不痛,却也陪她吃了。
甜腻又清凉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她没想到有天,会和一个相识不到二十天的男人站在这繁华的街景上,分享着同一盒糖。
这种感受,是这二十五年来,从所未有的。
温树臣语调低低,打破两人的平静气氛:“女孩子太晚在外不安全,我送你回家。”
即便是跟他晚上在一起,超过了十点也不安全。
贺青池好不容易平静下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了。
……
第二天,郭道那边决定不换女主角后,就联系了黎聆的团队,重新让贺青池进组。
这次黎聆没有急匆匆地把人往剧组里带,而是重新重新拟定了一份新的合约,追加了几条协议,同意签了,才带人进组。
贺青池对此默认,要不重新拟定协议,等又来一个什么影后直降片酬来抢她,且不是又白忙活。
郭道要考虑两天,这让贺青池也有了两天假期。
用黎聆的话来说,这老狐狸就是装腔作势一把,这份合约还是得签。
所以也不用担心什么,就当剧组放假了。
这两天里,贺青池没有再跟温树臣见面。
两人微信也重新加回来了,偶尔她会刷到男人发的朋友圈,不是在公司就是酒店。
他老宅就在江城,却不住老宅。
贺青池心想难道是住酒店可以经常换住处,不容易查清行程?
即便好奇,贺青池憋在心里也没去问。
转眼间,两天过去。
郭道那边如黎聆算计的那般,还是把合约重新签了。
贺青池当晚在家收拾行李,准备明天进组拍戏。
整整花了两个小时,最后累得盘腿坐在地上……
看着两大行李箱塞满了吃的用的,贺青池拿出手机,找个角度拍了张,又发到朋友圈里——
一张照片,一句话:[明天进组正式营业。]
这可是她首次演戏,心情兴奋。
朋友圈下,贺青池看到自己的渣爹,留言了一个很鄙视表情:“这破剧组资金链还没断?”
“……”
贺青池毫不留父女情面的回:“爸,就算你破产了,这个剧组也不可能资金链断掉的。”
贺爸爸气得翘起胡子:“胡说八道!”
谁要破产了!
贺青池红唇弯起,突然指尖一顿,看到某人给她点了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