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看见度朔在房间沙发中查看类似卷宗的东西, 于是从身后抱住度朔靠在他背上, 下巴搭在度朔的头顶上往下看:“这是什么?”
度朔像抖报纸一样抖了下手中的卷宗, 合起来放到旁边然后握住陈阳的手把他拉到怀里, 亲密的抱起来,手脚相缠。“枉死城中奏请酆都陈述冤情的卷宗,这是今天刚送来的一批,差不多处理完了。”
陈阳窝进度朔怀里, 闻言拿起他身边的卷宗问:“我能看看吗?”得到肯定回答后,他翻开来看:“嗯?婆媳经常争吵, 婆婆被儿媳气得喝农药自杀, 所以想要头七还魂给儿媳教训结果不小心吓死儿媳……呃, 这种事情都要麻烦你审判?”
度朔修长食指按住额头,脸色有些黑:“之前有五方鬼帝、七十二阴司, 还有地府狱主和判官,这些琐事基本上可以交由他们判定。非十恶不赦大罪者不必上报酆都, 更不用呈递到我的案前。但是前段时间巫灵鹫逃出地狱,连坐地府众阴司鬼差导致现在人手不足。”
陈阳扑哧笑了几声:“你这算不算自作自受?”要是度朔不在震怒之下连坐看守不力的阴司判官等,恐怕现在也不会忙到几乎夜不归家。
度朔无奈咬了咬陈阳的脸蛋, 低声道:“你乐意看我忙碌?之前不是还心疼我忙碌到没有假期?现在那么快就变了, 不但不心疼还笑起我来。”
陈阳缩着肩膀笑道:“之前我以为你是小鬼差,被剥削压迫当然心疼。现在知道原来你才是最大的奴隶主, 我还心疼干嘛?况且我以前在你面前骂酆都大帝的时候, 你还真能面不改色的听我骂你, 半点看不出来气愤尴尬, 演技真好啊,我的酆都大帝。”
度朔无声而笑,却不接茬。他可还真担心小妻子翻旧账,现在他还在自己的下属面前穿绣猪头的衣服。那群鬼差不知事,还以为是什么新的阴间术法竟然也都在自己衣服上绣猪头。一个两个绣技那么差,绣出来简直是丢人现眼。
后来那群不成器的鬼差阴司跑去枉死城和地府找几百年还未投胎的老绣女刺绣,样子能看、样式也多起来。大帝偷偷观察对比,最终认定还是小妻子绣技最好。
至于陈阳那时候心疼他,当着他的面抱怨两句酆都大帝太压榨员工。身为本尊·酆都大帝·度朔不能跟着一起骂,又不能解释就只好面不改色当他忠心耿耿的小鬼差。
陈阳整个人都缩起来,度朔长手长脚,身形比他高一个头,肩膀也比他宽阔许多。毕竟一个是成年男人,一个刚刚脱下乳臭未干的稚气的青年,身形相比起来还是略显单薄。当陈阳蜷缩起手脚进度朔怀抱里,就像个被抱起来的大孩子。
姿势亲密又有安全感,陈阳最喜欢蜷缩起手脚被度朔抱起来,放进他怀里。陈阳背靠着度朔的胸膛,后者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陈阳问道:“现在还是很忙吗?”
度朔抽出他手里的卷宗扔到一边说道:“已经安排好阴司替补失职的鬼差,五方鬼帝、六案功曹、十殿阎罗各司其职,巫灵鹫闹出来的慌乱已经平息,地府、酆都和枉死城几处恢复正常运转。周乞去嶓冢山携住西方鬼帝治理嶓冢山,那边本有些忙乱,如今也恢复平静。”
一切井然有序,恢复正常。巫灵鹫逃离地狱时还埋了点祸根在地府中,隐藏二十年一朝爆发,导致地府、酆都陷入混乱,让巫灵鹫在阳间为自己光复鬼国的大计有了缓存之机。正因如此,度朔才会震怒之下连坐地府阴司鬼差,剔除部分不思其职者重新替换阴府鬼差,等他好一阵忙碌完之后,正好是巫灵鹫在阳间施行大计的时候。
度朔倒是不担心巫灵鹫逃出地狱的事情,只是通知道教协会注意逮捕巫灵鹫。至于他自己则是第一时间处理地府阴司玩忽职守之罪,将阴府秩序恢复正常。他说道:“巫灵鹫逃出地狱二十年,必然有隐藏行踪的办法。主动寻找他,可能找不到还反被他察觉踪迹玩弄一番。所以不如等他耐不住主动出击,自然会露出马脚。”
巫灵鹫喜爱玩弄人心,擅长揣摩他人。即使主动出击也会很快被看透计划,反而被牵着鼻子走。所以干脆以静制动,反正度朔有时间陪巫灵鹫玩。巫灵鹫却不一定有时间耗,他在阳间耗了二十年,恐怕也耗不下去。只要他有所动静,遍布五湖四海的孤魂野鬼、阴司鬼差,包括阳间天师、警察等等都能发现他。
随便哪一个发现他,整个天师界包括阴府都会知道,巫灵鹫再厉害也厉害不过整个天师界和阴府。何况对方给度朔带来麻烦,惹恼了他,哪还能全身而退?
度朔微微眯眼,眼中有危险恐怖的情绪:“最不应该的是巫灵鹫胆敢打你的主意。”他捏着陈阳的后脖颈,在洁白的皮肤上印下轻吻:“胆大包天!”
陈阳抓住度朔横在腰间的手,说道:“他跟我体质相似,难道是想打我肉身的主意?如果他跟我抢肉身,我可能还真打不过。”
陈阳几乎是肯定巫灵鹫的阴谋,他们两人都是至阴体质,而且共同修习鬼道术法。巫灵鹫比陈阳年长七百多岁,既比他多七百年的修为又是一只曾在地狱里待了数百年的恶鬼。如果对方真想抢夺陈阳肉身还阳,那么陈阳肯定没有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