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解释,他能理解,王妃碍于尊卑不敢问却又伤心难过,他也能理解…
福公公就怕王爷、王妃一直客气下去,渐渐疏远了。
正想着,书房里面突然传来脚步声,福公公连忙收起忧虑,摆出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赵恒走到堂屋门口,一言不发,只抬起手。
福公公看过去,就见主子手里拿着一封信,福公公猜不到信里写了什么,但他知道信是给王妃的,双手接过,立即去安排人送回京城。可怜那跑腿的侍卫,奔波半日连晌午饭都没空吃,便重新上马往回跑。
寿王府,红日西斜,宋嘉宁蔫巴巴地坐在榻上看乳母逗女儿,突然听见外面小丫鬟高兴地道:“王爷又有信来啦!”
宋嘉宁震惊地转向琉璃窗,早上刚送出去的家书,竟然有回信了?王爷不是每月月底才写一封的吗?
小丫鬟将信封交给双儿,双儿再快步跨进次间,兴奋地递给主子。
宋嘉宁接过信,看着信封上熟悉的男人字迹,她怔了片刻,忐忑地打开。
赵恒只写了四句话给他的小王妃:谣言止于智者,盲信者蠢,再蠢,罚。
宋嘉宁从右向左看,只见那句子越来越短,语气却越来越严厉,两个“蠢”字特别显眼。
宋嘉宁情不自禁默念了一遍。王爷说聪明人不该轻信谣言,信的都是蠢人,王爷说她再犯蠢,就要罚她。分析到这里,宋嘉宁脸上忽的一热,王爷是知道她信了那谣言吗?可她家书中什么都没说,王爷怎么看出来的?
还训斥她蠢,还要罚她。
王爷要罚她,宋嘉宁却只想笑,越看那个“罚”字,就越忍不住嘴角的笑。
真好,王爷没有碰什么丰腴的美人,只要他不碰,怎么罚她,她都高高兴兴地受着。
“王妃笑得这么好看,是不是王爷夸您了?”眼下这当头,王妃只可能为一件事高兴,猜到真相的双儿、乳母,都笑着打趣道,就连乳母怀里的昭昭,都杏眼亮亮地望着娘亲。
宋嘉宁被她们看得怪不好意思的,收好信,自己去了内室,捂着脸待了会儿,再次看看那短短四行字,宋嘉宁走到书桌边,心情荡漾地给王爷写赔罪信。女子要大度,宋嘉宁明明做了小心眼的事,却不能老老实实交待出来,撒谎称她没有盲信,只是生气外面的人诋毁他。
解释完了,宋嘉宁又真心地夸了自家王爷一通,夸他勤恳为民,绝不是那等风流之人,最后乖乖地保证她一定不会盲信任何流言蜚语,否则愿意接受王爷的任何处罚。
写完信,天都黑了,宋嘉宁抱着王爷的家书甜甜地睡了个安稳觉,早上才把家书送出去。
赵恒又是晌午收到的信,看到她强装大度,赵恒讽刺地笑了下,那种想将她拉到怀里狠狠亲一顿的讽刺。看到她阿谀奉承,赵恒神色平和下来,不知不觉原谅了她
的谎话,最后看到她说任凭他处置,赵恒眸色渐渐地深了。
任凭处置,她真的不是故意勾他吗?
当天晚上,清心寡欲的寿王爷辗转难眠,被自家小王妃勾起的火气实在消不下去,于是神仙似的寿王,做了一件非常不神仙的事,好在关键时刻去了净房,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安抚了家中的小王妃,寿王继续带着恭王巡河,一边暗中留意京城各方动静。
五月初一,早朝之上,宣德帝周知群臣,他欲于端午当日,在京城郊外的金明湖检阅水军。大周强在步军,弱在骑兵、水军,宣德帝登基后便派工匠引水成湖,专门用于操练水军。现在水军练成了,宣德帝要带领文武百官检阅,自然受到了群臣赞誉。